李昊和李濟雲兩個看了個大熱鬧,心滿意足地往回走,李昊都要等不及了,他很想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倒黴催的中招,待會拭目以待。
反正是誰他都不介意,看熱鬧又不嫌事大。
可是突然他又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感覺就是他,對於那個身影,那個眼神,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可是究竟哪裡見過,任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身居王府多年,又是將來會世襲罔替的世子殿下,千金之軀,積威深重,大有一種若即若離雲遮霧繞的涼薄之感。
可逐漸熟悉此人脾性的李濟雲,揣摩出些許意味,這個世子殿下,對於自己並不看重的人和事,確實涼薄得很。
但只要入了他的法眼,卻比任何人都要情深。
涼薄且深情,看似很矛盾,其實不然,分人而已。
吳冕走下校場的時候,又吐出一口鮮血,受傷頗重。
他沒有和宋明理一樣,趕緊坐入帳中調息,他回到三清山的營帳,先去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師兄,再去到四方劍林的營帳。
慰問了在帳中休息的許知遠和司徒湛,他才慢慢回到自己的營帳。
剛進門,便再也支援不住,跪倒在地。
還在照顧宇文丹青的胖子聞聲趕來,扶他起身,吳冕朝著一臉關切的周玄,輕輕微笑搖頭。
方才第一次入帳之時,近距離看見他鮮血未止全身傷痕累累的慘狀,早已心疼得眼淚奪眶而出。
此時吳冕鹿死不倒架,強撐著對她搖頭,示意沒事,她都看了大半天的比武,又如何能信。
吳冕捂住胸口,緩緩坐下,周玄守在身側,胖子則繼續回去照顧宇文丹青了。
宇文丹青胸口被宋明理捅穿,傷勢頗重,方才跟隨皇帝出行的御醫已來看過,留下了大內秘方的金創藥,如今才堪堪止住鮮血。
周玄拿著金創藥給吳冕用了些,傷口觸目驚心,尤其是左掌和左肋,更是血肉模糊。
周玄看著傷口,緊咬朱唇,仍舊忍不住心疼得淚流滿面。
吳冕看著眼淚汪汪的周玄,內疚道:“又害你擔驚受怕了,是我不好。”
周玄抬頭瞪了一眼,手上力道稍稍加重,吳冕疼得直抽涼氣。
“你知道就好,以後還這樣嗎?”周玄眨了眨靈氣流溢的雙眼,豆大的淚珠滴落臉頰,輕聲問道。
吳冕伸出右手,輕輕幫周玄擦去眼淚,微微搖頭。
李冬漁走進帳中,問候了吳冕和宇文丹青,走到爐子旁倒了碗水,端了過來。
周玄對李冬漁說道:“師姐,已經有水了。”
李冬漁嘴角微微笑道:“換碗熱的,喝了好好運功調息。”
吳冕笑了笑道:“謝過師姐。”
李冬漁看著吳冕,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周玄接過那碗水,無意中觸碰到李冬漁的手指,有一絲訝異問道:“師姐,你的手好涼啊,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李冬漁聞言一怔,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趕緊笑著搖搖頭道:“沒有的事,我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