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獾腳下生風,顧不得狼狽,扭頭彎腰就地一滾,堪堪躲開那一掌,不管身後石基炸裂得碎石翻飛,斜著起身奮力把傘擲出。
油紙傘快似閃電,饒是吳冕身法迅捷也躲閃不及,傘身衝飛碎石猛然撞在他身上,這一記猶如巨捶撞鐘,吳冕被一下子撞出三丈以外。
油紙傘撞中吳冕後打著轉回彈到許獾手中,這一手漂亮至極,許獾一擊得手,撐傘站定,一身的高手風範又重新上身,似笑非笑地看著遠處慢慢站起的吳冕,老神在在。
吳冕站起身,看著許獾手中的油紙傘,有些不合時宜的愣神。
許獾善解人意地介紹道:“傘出如撞鐘,這不奇怪,可出招後收回,正是脫胎於北元宗門磨盤山的離手劍,你小子孤陋寡聞,自然不知……”
吳冕不等他說完,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再來!”
許獾聞言放聲大笑,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再來?本公子讓你待會筋脈寸斷!
吳冕氣機身形一閃而逝,軌跡上只留下一個個彎腰前奔的殘影,許獾不敢輕敵,凝視著一個個殘影,猛然一步跨出,計算著軌跡掃出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就在將要被掃中的時候,吳冕氣機一漲再漲,身法如電,一個箭步斜向衝出,抓住許獾那條掃空的右腿,順勢往一邊狠狠摔了出去。
許獾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身影倒立飛了出去,飛出去的同時故技重施,油紙傘像槍矛擲出。
吳冕望向斜上方飛來的油紙傘,嘴角冷笑,你當小爺是傻子不成,一次得手也就罷了,還想再來?
吳冕雙腳猛然蹬地,堅硬的石基炸出兩個小坑,迅猛躍出,探手抓住油紙傘,空中身形一轉,又把油紙傘向許獾擲去。
許獾剛剛踉蹌落地還沒散去餘勁,就看到去而復返的油紙傘飛來,倉促聚起氣機,舉起雙肘格擋。
吳冕擲出油紙傘後,繼續拉近距離,見油紙傘被許獾雙肘擋下,也不氣惱,氣機勃發,伸出右手五指成鉤,被擋飛的油紙傘在空中迴旋著飛回身前,右手變鉤為掌,周天功法磅礴而出。
小周天!
許獾看著油紙傘第二次去而復返,大驚失色,這和自己剛才那離手劍形似,可威勢又要高出許多,隱約中裹挾風雷。
許獾明知內力不如吳冕,仍舊硬著頭皮運起氣機奮力雙掌擊出,雙方內力對拼,把油紙傘頂在當空。
油紙傘被兩人氣機擠壓得發出刺耳的吱吱作響,吳冕趁勢舉起左手又是一掌摧山,拍在右手之上。
狂烈氣機如同決堤洪水滾滾而出,油紙傘瞬間化作齏粉,許獾被一掌擊飛,雙手衣袖盡碎,落在場中石基之上,噴出一口鮮血。
“打得好!”龍泉劍宗眾人忍不住雙手握拳喝彩道。
周玄雙手一直緊緊抓著衣角,關節發白,手心全是汗水,看到這一幕才微微鬆開顫抖的手指。
吳冕盯著在雨水中坐起的許獾,嘖嘖道:“暴發戶,這一招熟悉嗎?跟你學的,是不是比你好?”
許獾一聽這話,差點又一口老血噴出,好不容易聚斂起的氣機又有了差點崩潰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