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瀑布的水量開始暴漲,吳冕便終日待在水龍吟那邊瘋狂打熬體魄,有時候徹夜未歸。
慢慢地,能在潭底一待數個時辰,在夏日炎炎瀑布水量巔峰的時候也終於能穩坐在圓石頂上。
千尺白練源源不斷地轟然砸下,圓石上一位少年頂著頭上瀑布的萬鈞之力,挺直了腰板巋然不動。
現在的吳冕不僅能上到圓石頂端,還能在瀑布衝擊之下每天打坐調息,一遍遍地默唸參同契心法,為氣海拓寬蓄水。
吳冕看著自己這段時日來的進展,也是滿心歡喜,敞著外衣,吹著不著調的口哨慢慢地走回茅屋,看見懸崖邊上,有個人正在等他。
宇文丹青。
吳冕一臉疑惑地問道:“宇文師兄,不去修煉,怎麼有空到我這來啊。”
“你放棄宗門選拔吧,你打不過我。”他面無表情地說。
吳冕一愣,道:“既然你有自信我不是你的對手,何苦要來與我說這麼一嘴啊?”
宇文丹青沉默了半晌,道:“我已經到三品巔峰,而你什麼都不是,我穩佔上風。而我,有非得殿試奪魁的理由,你又不是。所以你放棄吧,我不想傷害同門。”
吳冕想了一下,答道:“每個人,你和我,包括以後遇到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有自己必須奪魁的理由,各有各的不同罷了,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是?”
宇文丹青點了點頭,走出籬笆後拋下一句:“那就選拔見。”
胖子回來時神神秘秘道:“跟你說,剛剛我遇見宇文丹青了,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吳冕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好了,正吃飯呢。”
胖子嘿嘿笑道:“無妨,我早習慣了。”
“你習慣吃屎了?”吳冕戲謔地問道。
胖子撇了撇嘴,無言以對。
“他是來叫我放棄那個選送名額的,說他有必須殿試奪魁的理由。”吳冕夾了口菜,嘴裡含糊道。
胖子聞言一愣,問道:“這話找我說還差不多,他有理由,他什麼理由?”
吳冕搖了搖頭道:“不知,聽師父說這人不壞,只是因為長在嫡庶尊卑有序的家族,小時候受了很大欺負罷了。應該是想要光宗耀祖,然後庇護他的孃親吧。”
胖子怒道:“我最看不慣這些世家子了,他想怎樣就怎樣,他讓你放棄你就得放棄?不可能!咱千萬別慣著他啊,給我狠狠揍他!”
吳冕笑了笑道:“我跟他說,我也有非奪魁不可的理由,咱們各憑本事,誰不行,誰就去武林大會接著選拔去。”
胖子對他豎起大拇指:“夠爺們,對我胖爺的脾氣!嗯?你也有理由,你什麼理由?”
吳冕想了想,把家逢鉅變那一夜的事情告訴了胖子。
胖子驚訝道:“早聽你說過家裡有披甲護衛,原來你不是吹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