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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蘭回到臥室,就看到翡翠和碧玉兩個正站在屋子中央,大眼瞪小眼,像是中了邪,一動不動。
“怎麼了?”沈清蘭困惑的問。
翡翠這才衝過來,拉著她往裡走,一直到床前,“四小姐,您看!您看!”說罷,將枕頭揭開。
沈清蘭愣住,“……這是……哪來的?”
枕頭下,平平整整放著個香囊,說是香囊,其實不太合適,因為它看上去僅僅只是一塊大紅的緞布用紅繩一紮而已,甚至緞布邊沿都沒有縫,已經有幾縷絲線鬆散翹起。
翡翠茫然搖頭,“婢子也不知道呀,婢子剛才鋪床時才發現的。”
沈清蘭望著那個做工粗糙的“香囊”,沒有去拿的意思。
碧玉一臉緊張和擔憂,“四小姐,您說,會不會是陸……”說一半,停下了。
會是陸新明嗎?
碧玉的猜測也正是沈清蘭的猜測,但她一時也不敢斷定,她想到家宴上的五福臨門羹,鄧氏恐怕還沒有這個能耐私下裡賄賂衛夫人從京城帶來的廚子,請他特意為沈府的家宴做一道菜,這其中必有陸新明的“功勞”,再往下想,陸新明既然能透過鄧氏把陸家的菜送到沈家來,那麼,再送來一個香囊也是輕而易舉。
“不是,不是他。”
沈清蘭沉默良久,突然做出判斷。
兩個丫頭不解,“不是陸公子,那是誰?”
沈清蘭搖頭,“陸公子自詡風流,衣飾用物無不精緻,他要是送香囊,怎會送這麼簡陋得不堪入目的?”
兩人恍然而笑,“確實如此。”接著更發愁了,“照四小姐這麼說,也不可能是別的公子啊,難道是有人作法做妖,裡面放的什麼符咒,要害您嗎?”
翡翠離得近,一把就抓起香囊往外扔,被沈清蘭眼明手快的搶去。
“別急著扔,先看看裡面是什麼。”
三顆腦袋湊過來,一看,裡面放著一塊長方形羊脂白玉牌,質地細膩溫潤,柔光流轉,通體潔白,無一絲半點的瑕疵,光是看這玉質,就知絕非凡品,玉牌一面雕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綻放正盛,清雅中又見妍麗,彷彿能讓人在冬夜中聞到淡淡香氣;另一面刻著小篆“平安”二字,刀鋒流暢,字形秀致中隱隱可見風骨。
“蘭花呀,四小姐的閨名裡就有個‘蘭’字,這分明就是專門為四小姐量身定製的啊。”翡翠驚訝。
碧玉則另有想法,“先不說雕工,單是用這麼好的玉,應該不是害人的符咒,可如果不是符咒,會是……”
“不好!”翡翠驚呼起來,“這不是符咒,這是要嫁禍吧?”
另兩人沉默了,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這邊沈清蘭的枕下突然多了個值錢的東西,那邊,說不準誰就“丟了個寶貝”,再根據某種線索順藤摸瓜,一摸就摸上門來了。
這種害人手段拙劣卻又常見,大宅門內十分常見,大家有此一猜,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