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把信往她面前推,“小姐,您不看看?”
沈清蘭心情複雜,她不太想看顧中楠的信,但萬一是顧心蓮或者顧心薏寫的呢?萬一信中寫了關於顧心薏的婚事呢?
還是看吧。
拆信一看,她就有些後悔,信確是顧中楠寫的,好在連看兩行也沒有輕浮之語,都是客氣又體貼的問候,並介紹了他目前的情況。
信中說,顧心薏的腿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明天就會帶著她動身上京,而因為顧大人來信要清明節來分寧掃墓,所以顧夫人和顧心蓮索性仍在分寧,等著過了清明再回洪州府。
彙報了情況,又叮囑道,“早春猶寒,不忙減衣。”
信的末尾,寫了兩個字:“甚念”。
沈清蘭看著熟悉的字跡發呆,這字與春節前他送的拓本一模一樣,其實,春節後,她問他,他也含蓄的承認拓本是他自己寫的,但終歸不如這封信擺在眼前真實。
碧玉問,“小姐可要回信?”
她搖頭,“不回。”
“來信不回,顧公子會盼著。”碧玉小聲道。
沈清蘭看她,碧玉不吭聲了,心裡想一會顧中楠,想一會衛長鈞,也為小姐煩惱,好在翡翠回來,這事兒就擱在一邊了。
這一晚上,翡翠來來回回兩三回,既沒見著沈之逸,也沒見著梁婉然。
第二天早上,沈清蘭給父母請安時,居然發現沈之逸也在,且到的比她還早。
出門時,沈之逸主動同行,笑道,“對不住,蘭兒,大哥昨晚回來太晚了,我聽冬雪說,你找了我好幾次,怎麼了?”
沈清蘭一聽,立即低頭看腳尖 悶悶不樂的道,“大哥,你得幫我。”
“什麼事情讓我的蘭兒妹妹這麼煩惱?說出來,大哥幫你。”
沈清蘭心中頓喜,知道成功了一半,臉上卻是更鬱悶了,唉聲嘆氣,“這次去分寧,母親看見大姐姐寫的字好看,就數落我貪玩,回來後,父親又訓了我一頓,說讓你陪我寫字,好好教教我,我剛回來想玩玩嘛,母親昨天下午又催我了,所以,大哥,你這幾天又不用去私塾,就陪陪我唄。”
沈之逸笑,“就這個事啊?行,你一會去大哥那,我給你找字帖,你臨摹的時候用點心……”
“那不行,大哥,你得教我,不能拿一本字帖就糊弄過去。”沈清蘭急了,“要不然,我寫不好,就是大哥的責任!”
沈之逸寵愛的摸摸她的頭,“行,我教。”
沈清蘭不依不撓的追著,“大哥要教就好好教,不能只教一天就不教了,明天,後天,都得教,你可別偷懶跑出去玩。”
沈之逸笑得無奈又溫柔,“好,不偷懶。”
沈清蘭這才心滿意足的放行,回去後,又不急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