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愣了,有些結巴的解釋,“剛才,薛揚告訴婢子,並非子淵公子隱瞞,是因為他的失誤,子淵公子幾次讓薛揚解釋,但都陰差陽錯的錯過,四小姐您還記得上次您送給老安人的抹額……”
“碧玉,我又累又疼,什麼也不想知道,我想睡會。你們倆也受傷了,這幾天也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母親自有安排。”
碧玉低著頭站在床前不動,杵了好一會,直到秋月來說林氏在等著,她才給翡翠使個眼色,兩人耷拉著腦袋離開。
出了門,趁秋月不注意,碧玉湊到情緒低落的翡翠耳邊,飛快的叮囑她,“你該知道太太要問什麼,三思再答。”
林氏問的,無非兩件事,沈清夢貿然闖入行兇之事,與沈清蘭是否與衛長鈞私下相識之事。
前者好說,兩人利利索索把當時情況描述一遍,直聽得林氏心驚膽戰、怒髮衝冠,差點沒把桌子掀了,到底還是自己攥緊拳頭,慢慢平復了。
後面一個問題就需要斟詞酌句的回答了,翡翠雖然情緒低落,但分得清輕重,怕自己說錯話,大多數時候裝糊塗,由碧玉來說。
碧玉機靈又穩重,早就擔憂沈清蘭和子淵公子相識之事終有一日被人發現,林氏必將有一問,心裡思索對策,卻沒想到子淵公子就是衛三少爺,少不得把想好的應對之詞又做些改動。
“要說認識,其實也沒見過,只是幾次耳聞,比如去陸家做客時,聽陸夫人和衛夫人聊起了他,年前他又送了一道菜來另外就是有一次在路上被楊小姐攔道,多虧衛三少爺的侍衛仗義執言。”
楊小姐攔道的事林氏曾聽沈清蘭提過,記得楊太太還為此親自登門代女兒道歉,因為將心比心,林氏感慨楊太太為母不易,就沒再追究,但兩家也從未往來。
“罷了,你說的那個侍衛就是今天跟著衛三少爺過來的少年人?”
“就是他。”
林氏對女兒身邊這兩個丫頭頗為信任,既然女兒沒有見過衛長鈞,那就是因為上次那道菜而尷尬,沒再多疑。
春蘭快步進來,稟報了一個訊息,“二小姐刺傷四小姐、自己也重傷的事傳到姜姨娘那兒了,姜姨娘留了封信,上吊了。”
“什麼?”林氏大驚,一拍桌子站起,“救回來了沒?”
“還不好說,萬幸的是,給二小姐上藥的老大夫還沒離開,現在還在搶救。”
“看看去。”林氏沉著臉,風風火火的出門去,還不忘回頭叮囑兩人,“去休息會,秋月在給你們煎藥。”
兩人哪裡會當真去休息,又回到沈清蘭那去,只見她已經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翻書。
“四小姐,您怎麼不好好躺著?動了傷口怎麼好?”
“沒事,沒那麼深的傷口,我儘量不動脖子。”沈清蘭到底不敢直接扭頭,連身子一起轉過來看兩人,“怎麼又回來了?還說我呢,快躺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