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關了水龍頭,這隻手已經被這個季節冰冷的水流凍得沒知覺了,洗手池已經蓄起了一池的血水。
這血水卻跟之前她拍死那隻蜘蛛流出來的汁液一般,紅得十分乾淨透亮,一絲雜質也沒有。她手心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著血水,此時一個女人從門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隨著沖水聲響起,那個女人又開啟了門來到了她旁邊,看到她的手後停下了擰開水龍頭的動作。
“哎呀!你這是咋個搞的哦!”
女人快速地衝洗了一下她的手後連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些紙巾來:“快快快!快包上,咋個這麼嚴重哦!”
聶雙躲了躲,對著女人扯出了一個笑來回道:“不用!不用!”
女人皺起了眉頭:“你看看你那手!哇呀!流那麼多血!”
聶雙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說完後便皺起眉頭轉過了身,大步向著門外逃去。
太麻煩了,太麻煩了,她捂著自己的手心,向著對面站在梯子上跟棺材鋪的老闆有說有笑的聶風止走去。
冷水加上這街道上呼嘯而過的冷風,她僵了僵,將手藏進了袖子裡,袖邊蹭到了傷口,那血便沿著袖邊滴落到了馬路上,又沿著那些縫隙滲了下去。
她緊緊地皺著眉頭,走到了聶風止身邊,聶風止正在跟這家店的老闆談論著什麼吉不吉利一類的。她的手心實在痛得難受,便向著聶風止叫道:“師父,師父!”
聶風止轉過頭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雙兒,怎麼啦?”
老闆也向她看了過來,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揚起笑臉來向聶風止問道:“師父,我餓了,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聶風止愣了愣,轉頭向這家店的老闆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那位老闆卻轉身去從桌子上拿了一盒柿餅來,向聶風止道:“我這兒還有點吃的,既然孩子餓了就先給她墊墊肚子吧!”聶風止連忙推辭道:“這怎麼行!”
老闆執意將柿餅塞到了聶風止的手上:“沒事!你們跑了這麼遠過來,這附近也沒有餐館,你們就拿著吧!”
聶風止便收下了,跟老闆道過謝後,聶風止轉過頭去埋著頭走了出去。
聶雙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腕追了上去,向聶風止問道:“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聶風止回過頭來看了看她,將手裡那盒柿餅遞給了她道:“去劉家!”
她接過柿餅來,另一隻手已經動不了了,她便將柿餅揣進了外套的包裡,將另一隻手往身後藏了藏,繼續問道:“劉家?哪個劉家?”
聶風止一邊走著一邊解釋道:“當然是做棺材的那個劉家!”
為了不讓聶風止看出她的異樣,她快步跟上聶風止的腳步,將自己那隻快要被凍爛了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做棺材的那個劉家?
“師父,這裡這麼多棺材鋪,為什麼非要找那個已經不再做棺材的劉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