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這樣的勇氣。
他真的做不到跪在一個女人腳下,自扇耳光。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是個膽小懦弱的小人。
以前的他,一直自詡俠肝義膽,重情重義。
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沒他想象的那麼好,他不過是個自私膽小的人。
沈清微微垂著頭,半點沒有停歇,一個頭一個頭的磕下去,一個耳光一個耳光的扇在自己臉上。
很快,他額頭腫了、臉也腫了,嘴角滴血。
而此時,他也不過才磕了十多個頭,扇了自己十幾巴掌而已。
周澤青心如刀絞,只覺得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像此刻這樣痛苦煎熬過。
有好幾次,他想說,阿清你停下,剩下的我來。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鮮血從沈清的嘴角淌下,滴落在地上。
殷紅的鮮血刺激了周澤青的神經,就在他終於忍不住要大叫出來,剩下的由他來時,許連翹忽然說:“今天就這樣吧。”
沈清愣住,抬頭看向許連翹。
許連翹勾勾嘴角:“你是不是個好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至少是個孝順的好孫子,看在你這份孝心的份上,這件事到此為止了,我會幫你奶奶治病,直到她痊癒為止。”
沈清頓時欣喜若狂,聲音有些哽咽:“謝謝您,謝謝......”
許連翹站起身,“你起來吧,我要回去了。”
她坐沈清的車來的。
沈清立刻起身,“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