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驚訝的望著霍元甲,連農勁蓀也看過來,遲疑道:“元甲,你這……”
霍元甲依次看過了劉振聲等弟子,沉聲道:“我所為者,不僅是你們的大師兄,還要藉此機會,徹底打壓住洋人的氣焰。
“他們能夠堂而皇之,在我們的土地上拿人,今天是柱子,明天就是你們,後天就是我。反正遲早會被找上來,那就打過這一場。
“我也要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他們有什麼陰謀儘管使出來,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好!”
眾人紛紛回頭,卻見叫喊者,赫然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外的陳其美。
農勁蓀都不由驚訝道:“英士兄,你怎麼過來了?”
陳其美跨步走進來,笑道:“我之後想想,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等走到眾人面前,他看著霍元甲,不由感嘆道:“霍兄這一番慷慨激昂,著實令人熱血沸騰。若我中華能多一些彼輩者,何愁革命不興?”
霍元甲也激動道:“陳先生,謬讚了。若非是此次弟子罹難,我也未必能升起這等勇氣。”
“看來霍兄對那位小兄弟的確是很看重……”陳其美說著,想起來李勇,卻又忍不住讚道:“不過鐵柱的確值得這份看重。
“其實,我此來,也是想要為你們壯一番聲勢,等會兒我與你們一同去那洋商會,與他們見一見面。說不得,要據理力爭一番。
“人,必須得放,條件,也必須要改。霍兄,你且莫急,先聽我說。正如你所言,那些洋人不守規矩,如今他們勢大,哪怕是在咱們的土地上,我們也沒辦法奈何他們。
“何況現在鐵柱也在他們手裡,咱們這邊投鼠忌器。但是,絕對不能夠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否則,極有可能得寸進尺。至少你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些洋人的心態,我清楚得很,要拿捏他們,得讓他們感覺付出與收穫不成比例,不值得。比如說,鐵柱子在他們手上,咱們越是表現得不在乎,鐵柱的價值越小,他反倒會越安全。
“除了在戰場上,洋人現在已經很少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勾當了。除非惹怒了他們,但只要有利益在,他們也一定會壓住這怒氣……”
聽陳其美這麼一說,霍元甲立時明白過來,連忙拱手道:“多謝陳先生支招,若不然,我們這趟去恐怕還真要吃虧。”
陳其美微微一笑,然後看了眼他身後的精武會館弟子們。
畢竟從天津全部遷過來的話太麻煩了,所以這一趟除了李勇、劉振聲之外,霍元甲只帶來了部分弟子,後面的若是有意願可以分批過來,剩下的師傅和弟子留守天津。
不過這裡起碼也有十幾號人了,陳其美想了想,便又說道:“此外,洋人最怕聲勢,所以咱們還得弄出點兒聲勢來,你們現在人少,這樣,我讓青幫的弟子們跟你們一起,到租借外去靜坐抗議。”
陳其美為同盟會擴張影響,結交了青幫,結果不知不覺就成了這青幫在上海的頭領。
說起來,他跟那天津青幫頭子袁克文,也還有些聯絡呢。
“這……”霍元甲看了弟子們一眼,不由有些遲疑。
陳其美知道他是在擔心這些弟子的安危,畢竟他還有一個大弟子被抓著呢。
笑了笑,他便解釋道:“你不知道,洋人就時興這一套,也吃這一套,他們只要表達出我們的意見,發出我們的聲音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做什麼。
“我會跟青幫的兄弟說好,他們有經驗的,到時候一定會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
霍元甲沉默片刻,衝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