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嘴,心裡默唸三遍感謝主的恩賜!”
王媛媛很聽話地張開嘴,喝下那一杯黑乎乎的液體,秦河儘管不清楚她到底在心裡默唸沒,但是看到她喝下,這才心滿意足地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一直持續到半夜,這四百多人的儀式才舉行完畢,秦河能準確喊出每一個人的名字,並且發給他們恩賜。
儘管這些人心裡或許根本沒感受到所謂的恩賜,但是秦河就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開始潛移默化地接受自己是他們的神的概念。
在這種末世,神學往往比科學更容易讓人信服,更容易讓人全心全意選擇相信自己的信奉的神。
第二天,當聚集地的爛民,準備迎接新一輪的輻射波來臨,每次往往這一天,都有人撐不過死去,而其他人大部分都會受到來自身體的折磨和疼痛。
以往這一天,聚集地根本沒辦法幹活,無數人疼痛得在地上打滾,一些嚴重的,這一天躺在地上,了無生趣等待死亡的時刻。
當灰濛濛的光亮,出現聚集地的上空,聚集地的爛民,很多人習慣性睜開眼,開始麻木地準備迎接新一天,迎接新的痛苦的折磨。
王媛媛也是在這一刻睜開眼,她抬頭看了看屋外的光亮,感受到一絲光亮照射在自己的臉上,她突然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癢。
她下意識想去抓,剛碰到那張爛臉,王媛媛的手頓時停止,她此時徹底清醒過來,自己的臉有些癢?
自己的臉什麼時候癢過?
好像是十多年前的時候了吧!自己的臉已經爛了十幾年,她已經有許久未曾照過鏡子,因為那張臉,她曾經在水中倒影看過一次,那潰爛的臉,深深刻在腦海中,從此成了她心中的夢魘,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張臉,如同一個噩夢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特別每七天一輪的輻射波,每到這天,她就生不如死,臉上的疼痛可以痛到神經,她恨不得把自己這張臉用刀刮掉,可別說刮,就是碰一下,那種扎心的疼痛,無法用語言形容。
如今支撐她還活下去的動力,是因為她兩個孩子,在十幾年前那場末世中失散,儘管身體的折磨,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立刻去死,但是她一直在內心深處掙扎,也或許是這個理由,讓她告訴自己,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或許能在穢土上生存十七年還沒死的爛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就算死亡在下一刻,他們也絲毫不會介意。
他們心目中,已經知道,自己的死亡,只是必然的結果,但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自我解脫的勇氣。
王媛媛輕輕地用手觸碰自己那潰爛成空洞的臉頰,她微微顫抖的手,生怕再一次碰到那個空洞,此時此刻,她終於可以察覺到一絲內心的激動。
王媛媛發瘋似的開始在房間裡翻找什麼,終於把房間裡其他幾人全部吵醒了,眾人沒有生氣,當她們看到王媛媛那張爛臉的時候,全都發出一聲驚呼。
這聲驚呼,讓王媛媛停止翻找,轉身看上一個婦女,婦女指著王媛媛的臉,臉上不是驚恐,而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
“張莉,我…我臉上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樣了?”
張莉的婦女終於穩住心神,她沒有回答王媛媛的話。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王媛媛,她伸手想去摸一下王媛媛的臉頰,想去看看是否真實,王媛媛那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羞澀,鼓起勇氣,把臉伸了過去。
張莉終於摸到王媛媛的臉頰,她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手上的觸感,終於她還是接受了自己看到的一切,發出驚喜地歡呼道。
“王媛媛,你的爛臉,長肉了,長新肉了,你的臉好了,好了,嗚嗚,嗚嗚!”
張莉說著說著,自己先哭了出來,哭著哭著,她連忙脫下褲子,顧不得眾人的反應,看上大腿邊上,原先這裡有一塊大面積的潰爛地方,現在卻是露出血痂,原先的潰爛,徹底消失了。
張莉的舉動,終於讓眾人醒悟過來,眾人紛紛脫衣解褲,還有露出兩個已經結痂的白饅頭,哭得嘶聲裂肺,那種哭聲中夾著著喜悅,很快引起共鳴,不一會,整個聚集地,全都喜悅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