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很瀟灑地跟在身後,見胡大海行動不便,主動找了一根圓木棍,讓他行走方便點。
胡大海最終還是跟了出來,也跟在身後,秦河得知,他的腿並不是殘疾,而是這段時間凍傷的,又給他一件外套,幾人這才上路。
秦河牽著老驢,小丫頭騎在驢背上,驢背上還託著兩個大麻袋,身後老朱和胡大海跟在身後,老朱趁著空隙就和胡大海嘮叨他的遠大理想,一行人看上去有點像西遊記裡面的師徒畫面。
有了老朱和胡大海的加入,趕路的氣氛終於有了,可秦河發愁的事也很快到來,原本準備半個月的伙食,這夥人,三天就吃空了。
這一日,幾人終於走到一條官道上,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在一條十字路口間,找到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明顯沒有秦河見過的悅來客棧高大上,只有簡單的兩層小木屋,而且年久失修,看上去破敗不堪,不過好在還算開門做生意,客棧裡面,還有一個瘦弱的老掌櫃,正在打瞌睡。
原本這條路是通往三個縣的交叉路口,以往走卒商販,走親訪友,數不勝數,不過這年頭越來越亂,誰也不敢出遠門,客棧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秦河幾人住好店後,下樓準備吃點東西。
這正好晚飯時間,可客棧裡黑燈瞎火,秦河下樓,就見老掌櫃趴在櫃檯上已經昏昏欲睡。
秦河敲了敲櫃檯,問清掌櫃要吃晚飯,掌櫃一臉為難地表示,目前客棧裡既沒有廚師,也沒有小二,就連食材也簡單的一點青菜和鹹菜,這還是他自己留著的。
秦河表示借用廚房,乾脆自己下廚,用客棧裡的一些食材做了一桌不算豐盛的晚餐。
秦河干脆把掌櫃也叫上,大家一起湊到一起,點了燈,一起吃上一頓,老闆也從櫃檯下掏出一罐酒,眾人這才開吃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掌櫃老徐已經有點微醉,夾起一塊菜,塞進嘴裡,罵罵咧咧朝眾人道。
“各位兄弟,你們出門在外,可要小心些呀!我在此地開客棧二十年有餘,早年間,生意還行,可這幾年世道越來越亂了,我以前很多老客戶每年都走這條商道的,可這幾年都遇到禍事,如今這條商道也快廢了,這世道,越來越亂了,元廷殘暴貪腐,土匪流寇數不勝數,還有打著替天行道的所謂起義軍,遍地燒殺搶掠,老百姓真快沒活路了!”
說完,老徐喝乾碗裡的酒,搖搖晃晃獨自去歇息去了。
本來老朱還想繼續他一番大道理,可見到掌櫃已經去休息,也只能偃旗息鼓,他現在也不對秦河和胡大海嘮叨了,嘮叨幾天,他算是看出來了,秦河完全沒有去爭霸天下的雄心,完全就是一個寵寶男,每天沒事都圍著那個小丫頭轉,絲毫不關心他的嘮叨。
而胡大海完全就是一個悶葫蘆,也從來不回應他的嘮叨,所以他現在已經沒心情和這兩位嘮叨了。
幾人悶聲悶氣吃完晚餐,秦河對這個年代的酒完全不感興趣,特別這種鄉野小店的酒,一股濃濃的酸氣讓他懷疑這酒會不會是泡過鹹菜的。
幾人也早早休息,秦河安頓好小丫頭,回自己床上躺好,剛閉上眼不久,就迅速睜開眼,爬起身。
他已經聽到客棧外面有大批馬蹄聲踏踏而來,馬蹄聲很快停在客棧門口。
還不待秦河反應過來,客棧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秦河連忙從床邊把長刀拿起,別在腰間,大步走出房間。
剛出房間,秦河就見到客棧外面陸陸續續擠進十幾人,這些人看模樣不像蒙古人,應該也是漢人,但是個個面容兇悍,各自拿著長刀揹著弓箭,顯然也不像一般流寇,到像一夥打家劫舍的土匪。
客棧其他人也很快被吵醒,掌櫃老徐跌跌撞撞胡亂披著一件外套走出房間,他酒還未醒,但是畢竟是開過多年客棧的,面色很快露出職業恭維假笑,一邊鞠躬,一邊嘴上說道。
“各位好漢,英雄,歡迎歡迎,這麼晚了,還趕路,辛苦了辛苦了,不知道各位是住店還是打尖,不過各位好漢,目前店裡沒有食材了,所以不能提供打尖吃飯,不過住宿還有幾個房間,如果各種好漢不嫌棄,可以先去歇息!”
“哼!小老頭,看你喝得美了,怎麼大爺來吃飯,就沒有食材了?怕我們付不起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