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後他們又說到了賈璉,然後不知道誰提了一嘴昭兒,便又有人拿話去取笑鳳姐,說她院裡“一院的豪傑”。
這教王熙鳳怎麼樂意,她聽到聖旨上有昭兒的名字,還特意點名了要幫他脫籍,可是不滿著呢。
但在老太太面前,在這一眾不知情的姑娘們面前,她又不好明說自己心中的不滿,只能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聽起來似乎有些謙虛的話,把這事情揭過去。
……
當然,這事情也傳到了賈璉的院子裡來。
不過此時剛剛從院子裡出來的李昭可還不知道呢,而迎面卻撞上了平兒,他心裡就想要躲避。
不是他怕平兒,是怕對方眼明心巧,看出自己有鬼。
“怎麼見著我就想躲,心裡卻把我比做什麼洪水猛獸了?”
李昭立刻轉過頭來笑道:“平兒姐姐說的哪裡話,你怎麼會是洪水猛獸,我也不是見著你就想躲,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才要折返回去。”
“呵,那可真是巧了。”平兒道:“我也正要回去了,便一路走著吧。”
李昭無奈,只能跟在她旁邊。
這院落迴廊間,鑽進來暮春的涼風,也將旁邊女子身上的香氣一陣陣往李昭鼻子邊送。
區別於林黛玉和邢岫煙的素淡味道,平兒身上似乎帶了什麼香料,這味道顯得獨特鮮明,但並不刺鼻還很好聞。
走著走著,平兒突然又說道:“你可聽說了外面的事兒?”
“外面什麼事情?”
“和你也是相關的,說來還得恭喜你。”平兒說著,眼神就有些複雜。
她是知道的,昭兒幾乎可以算是賈璉和王熙鳳現在產生矛盾的關鍵,雖然這事情怪不到他頭上去。
“平兒姐姐,不知喜從何來?”
李昭越發摸不著頭腦,他還沒聽到外邊的議論,而且賈璉這院子在裡面,算是傳播訊息最晚的地方,他又剛剛才從屋裡修煉完出來,所以還來不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日朝會,下了道封賞的聖旨,政老爺回來便說了,除了林姑爺和二爺,你也在列。天子欽賜,放你脫籍出府,這不值得恭喜麼?”
李昭愣了下,隨即笑道:“原來是這事兒,確也值得恭喜,不過也要多謝平兒姐姐,不然我還不知道。”
平兒搖搖頭,“我說與不說,你也遲早要知道。對了,你這是……”
“哦,閒來無事,便出來走走……”
李昭當然不會說,他是想著能不能碰到個路過的小姐丫鬟什麼地。
平兒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搖搖頭轉身道:“你與我過來,我去把你的奴契拿了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