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下官是狀元及第,正經的讀書人。”奇計打斷了童貫的話。
這老小子,說的這麼直白,不是要拉攏自己吧!
“子程你是狀元及第,才得陛下欣賞,念念不忘,”童貫笑道,“但你捫心自問,什麼時候像個狀元了?”
“自到合水縣起,一直到靈州、環慶路,再到現在的永興軍路,你管過幾天政務,處理過幾個事件?時間都花費到練兵上了,何曾問過其他?”
見奇計依舊不語,童貫又繼續道:“行了,老夫不會讓你為難,只是希望子程你明白朝局,知道該如何選擇而已。若高俅進攻梁山失敗,老夫希望子程你接過這個重任。”
每一次大軍調動,都是一次權力的交接。
童貫是樞密使,大宋最高軍事長官,卻無法指揮全國軍隊,只能調動他之前管轄過的陝西、河北、河東三地軍隊。之前調集八州軍隊出征梁山,也是順勢把這幾州的兵權握在手裡。
同樣的,高俅以蔡京馬首是瞻,他召集十位節度使,蔡京便是把手伸向了這些地方。
若是高俅兵敗,朝廷需要再次組織大軍進攻梁山泊,那將是又一輪的交鋒。
所以童貫才舉薦了奇計,這也剛好迎合了皇帝的意圖。
畢竟當年奇計就說過,他要鎮壓梁山起義,如今梁山人馬聚集,皇帝也想讓奇計回來了。
“太傅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奇計說道,“若有機會,下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帶兵出征的機會。”
“但是,太傅,下官志不在朝堂,”奇計說道,“朝堂之事,下官不想過問,也無力參與,只想好好領兵,為官家效力。”
“這是自然,大家都是為官家效勞。”童貫笑道,“子程心裡有數就好。”
童貫倒是不怕奇計會把事情洩露出去,這對奇計沒什麼好處。
這些年奇計的所作所為,基本告別了文士集團的圈子,也就還掛著狀元的名頭,又有皇帝的寵信,才沒有被太過針對。
畢竟,宋徽宗時期的文士,也沒幾個有骨氣的了。
“太傅,下官想知道,當初太傅是怎麼兵敗的,”見童貫心情不錯,奇計大著膽子問道,“以下官看來,太傅不應該犯那麼些錯誤。”
童貫聞言,臉黑了一下,不過並未發怒,反倒是冷靜下來。
“此事老夫也感覺奇怪,”童貫思考著道,“一切都是老夫自己的主意,但卻又不是老夫的水平,似乎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影響了老夫,讓老夫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現在想想,能活著回來,還真是幸運,梁山上有不少狠人呀。”童貫說道。
“太尉覺得,梁山實力如何?”奇計問道。
“很強,法相元神不在少數,估計老夫上次都沒有逼出他們的手段,便已經敗退。”童貫說道,“你若真要領兵出征,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方能開戰。否則,老夫就是前車之鑑。”
“多謝太傅教誨,下官知道了,”奇計說道,“太傅的話,下官會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