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天子再開西園賣官。
中平五年二月,白波軍起於西河;三月,休屠胡攻殺幷州刺史;四月,汝南黃巾起;六月,益州黃巾起;九月,南單于叛;十月,青徐黃巾復起;十一月,涼州賊圍陳倉,巴郡板楯蠻叛……
一年下來,幾乎沒有好訊息。
這一年,天子置西園八校尉,以宦官小黃門蹇碩為首,統率天下軍隊;又廢部置牧,以劉虞為幽州牧,劉焉為益州牧,黃琬為豫州牧,把大漢推向崩潰分裂的邊緣。
中平六年,涼州羌亂稍稍被平定,張純也被幽州牧劉虞求購首級,似乎是個好訊息。
然旋即便是天子病危,崩於四月,大漢迎來新的時代。
隨著劉宏的去世,朝堂上的權力的爭奪陡然加劇,驃騎將軍董重及董太后相繼身死,何進徹底佔據上風。
然後朝堂上又開始了宦官和外戚的權力爭奪。
……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
襄陽城裡的一家酒樓上,幾位少年正在宴飲,其中有一人正高談闊論。
“如今大將軍掌握內外大權,只待下令誅除宦官,輔助新帝廓清朝野,大漢自能煥發生機。”
“怎麼,見兄有不同的見解?”見奇計微笑搖頭,少年質問道。
“不,若真如蒯鈞兄所言,那大漢自然有救,怕只怕宦官不那麼容易誅除。”奇計笑道。
他口中的蒯鈞,是蒯良的兒子,只十五六歲,比奇計還小一些。
蒯祺自迎接奇計後算是相識,中廬距離襄陽也不遠,蒯祺這兩年來過幾次襄陽,一來二去,便熟識了,再來襄陽就拉上龐樸小聚一番。
蒯鈞某次跟著蒯祺一起來時認識的,都是年輕人,自然好打交道。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子弟,待人接物還算體貼,沒有表現出看不起寄居龐家的奇計意思。
這次恰逢蒯祺兄弟又來,幾人便又在此相聚,對新近聽到的訊息發表自己的看法。
“宦官難以誅除,這是為何?”蒯鈞不解,“大將軍可是掌控了朝堂內外,又有擁立之功,何太后的支援,十常侍還能與之對抗不成?”
“若是大將軍能果斷下決心,立即誅殺宦官,他們自然無還手之力,”奇計解釋道,“若是遷延日久,就可能有變數,畢竟十常侍經營數十年之久,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手。”
“不太可能吧!”蒯鈞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