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涼皮真好吃,咱們明天還做這個吧!”羅扇終於捨得放下碗,砸吧著嘴巴說道,她的那個碗裡的所有配料都舔的一乾二淨,跟洗過一樣。
畢竟芝麻醬、鹽、醋等作料也都是要錢的,不能浪費。
何湘雲對於羅扇愛舔碗底的毛病很無語,但也知道摳門也是種病,得慢慢治、一步一步來。
“吃飯只要片刻,做飯得用小半個時辰,你娘我又得賣串串香、還得做這麼麻煩的飯,你們想累死我?”一個個都是小沒良心的。
羅扇道,“可是謝哥哥都沒吃夠呢,對不對謝哥哥?”
謝宴確實沒吃夠,但他也記得羅扇人小嚼得快,最後一碗涼皮就是她搶去的,那本該是他的!
何湘雲也看向謝宴。
謝宴反而看向福元和顧離,“我這兩個人,你隨便用。”
意思是人他出了,他還要吃涼皮!
“行。其實我覺得涼皮那麼好的東西,要是咱們只自己關著門吃太可惜了,要是擺出去賣,肯定也很好賣,你們說對不對?”
被主子親自推出去當做膳房下人使的福元和顧離不想說話。
羅扇腦子裡已經充滿了嘩啦嘩啦的銅錢撞擊聲,大聲回答,“對!”
“所以明天開始,恐怕就要麻煩福伯和顧離了!”
福伯很累,並不想做什麼涼皮,可是主子只吃得下何湘雲做的飯菜,而且這幾天很開心的樣子。
為了主子的開心,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就交給老奴吧!”
想到以後可以經常吃到涼皮,顧離高冷的嗯了聲,點頭。
入夜,一燈如豆。
福伯埋首在桌案前,眼含熱淚,奮筆疾書。
他五歲起便因家中孩子太多養活不起,被父母賣入宮中為奴,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卻有幸被調到當時還是純妃的太后跟前灑掃。
有一年冬天他的手生了凍瘡,原本宮裡發的過冬衣服也被人故意扔掉,福元只好穿著薄衣。
因為太冷,身子和手都凍僵了,不小心打掃時弄碎了純妃最喜歡的花瓶,福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卻還是被大總管命令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對於當時的福元來說,打完人幾乎就只能剩下一口氣,他拼命求饒,求饒聲驚動了正在午睡的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