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家孩子們也還沒出來,不少乾脆看起熱鬧來。
羅婆子也不嫌丟人,她本來就沒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該丟人的是羅錦堂他們才對。
總算把這個大秘密說出了口,羅婆子痛快極了。
但何湘雲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驚訝。
不對,驚訝還是有的,但跟她想的不一樣。
“我怎麼可能不是爹的孩子!”羅扇無法接受。
不接受羅家是一回事,承認自己是個父不詳的野種是另一回事。
“阿玉,別聽她胡說,你們不可能不是羅黑子的孩子。”何湘雲仔細想了想,說道。
羅婆子冷笑,“別在這攀交情了,我告訴你們,眼瞅著狀元就要成為秀才老爺又想跟羅家套關係?做夢!我親眼見過跟他們那水性楊花的親孃鬼混的男人,他們都承認了!你們的名字早就在黑子去了以後被我要求族長在族譜上劃掉了,就算你們跟著何湘雲姓何我也管不著。”
去掉名字的事情是真的。
不過羅婆子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求族長和族裡那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不要說出去,為羅黑子保全這點顏面。
羅扇平時挺機靈的,遇見這種事腦袋瓜也有些轉不過來,求助的看向何湘雲。
“別聽她瞎說,誰知道那幾個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說什麼她都信。”
羅婆子:“我告訴你我還有別的人證,她們也看見了!而且羅錦堂三個長得一點都不像我們家的人!”
“她們是誰,該不會是史翠吧,”見羅婆子瞪圓眼睛,何湘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算什麼人證。還有說阿金幾人不像羅黑子,我看他們身上雖然像羅黑子的地方不多,但還是有的,更多的大概是像他們親孃,或者孃家那邊的人,誰說兒女就必須都隨爹的。”
這倒是有可能,不是都說什麼外甥像舅什麼的嘛。
誰規定兒女必須照著父母的樣子捏出來似的,有些父子之間甚至只有輪廓相像。
孟母正焦急的等兒子呢,沒想到鋪天蓋地扔下那麼個訊息,還是在貢院門口。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誰說的是真的,但羅錦堂那孩子她看著挺好的。
“是啊,文遠就是像他舅,不怎麼像她爹。”要是像那個就知道去賭坊的酒鬼爹,她的命真是要泡在黃連水裡了。
何湘雲蹲下給羅扇擦了擦臉,“而且啊,看看羅婆子平時怎麼管柳四孃的就知道,整天有幹不完的活,大多數時間都在一家人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跟別的男人鬼混。你們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不過覺得自己的孩子,不可能認不出來。”
後面這句純粹就是安慰人了,上輩子抱錯、養錯孩子的多得是。
但前面那些還是挺有道理的,就連羅婆子也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羅大虎見狀連忙道,“娘,你別聽她瞎說,她一個外人知道什麼,那幾個男人你都見過了,他們跟咱家無冤無仇的,冤枉一個早就死了的人做什麼。”
這個他口中被冤枉的人當然指的是羅錦堂三人的親生母親。
“可不是嘛,沒事隨便冤枉人做什麼,當然是因為有好處呀!阿金阿銀阿玉幾個走了,羅家得到好處最多的人是誰呢?”何湘雲瞅著羅大虎笑的不懷好意,彷彿在說她知道他們打的小九九了呦。
誰得到的好處最多,不用看別的,看體型就知道,當然是羅狀元。
羅錦堂那可是三個人,家裡一下子少了三個人的花銷,不算羅扇,還少了兩人將來爭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