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往何湘雨的方向走,距離她還有八丈遠,何湘雨便抱著自己帶著哭腔道。
“大白天的,你們要是敢碰我,我就喊非禮了!”
好像別人已經把她怎麼樣了似的。
顧離往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回頭詢問的看向謝宴。
“誰讓你用手了,你家有糞叉子嗎?用那個把她叉出去!”
這是謝宴在東關村居住下來後,見有村裡人挑糞給菜地施肥,新認識的東西。
髒的不得了,髒的他想起來就嫌棄的渾身發抖。
“有,在那邊。”何湘雲指著一處道。
見他們真的要拿糞叉子,何湘雨氣道,“大姐,你怎麼能那麼自私呢,我好心給你找歸宿,你也太粗魯了!”
“謝謝你的好心,但是我不需要,爹孃給我找的下一戶買家要是真的那麼好,你乾脆嫁過去不就行了。
你那麼為小弟著想,把林家的香火延續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太偉大了!等你出嫁了,我肯定讓我家阿金寫篇文章稱讚你,說不定你的事蹟還能記入族譜呢!”
女子不得入族譜,但若是對家族貢獻比較大,或者受到過朝廷嘉獎,就可以開祠堂進族譜。
何湘雨有這樣的成就肯定很高興、很光榮。
何湘雨臉色難看,誰要這樣的光榮。
眼瞅著顧離真的舉了個糞叉子過來,她掉頭就跑,跑了幾步,又回來把菜籃子撿上,裡面的菜連片葉子都沒掉。
哪怕是歪瓜裂棗,何湘雲也休想有!
等跑到院外,何湘雨才喊道,“大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話跟你說,爹孃把彩禮都收下了,你不管怎樣都是要嫁的!”
咻,一塊石頭從院子裡丟了出來,何湘雨撒腿跑了。
跑回上楊村,一進家門何湘雨便嚶嚶哭訴起來。
何母正在煮飯,“你哭什麼,見著你大姐了嗎,東西怎麼又拿回來了。”
“大姐嫌棄菜長得不好,說是歪瓜裂棗,不要。娘,大姐她現在有本事了,根本看不起咱們這些窮親戚,我這不被她給轟出來了嗎?”
何母拿起菜籃子一看,還真是,一棵菜都不少。
“她敢!死丫頭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得聽我的話,她憑什麼趕你,婚事的事情跟她說了嗎?”
“我說了,可是她說不嫁。還說她已經不算何家的人了,爹孃也管不著她。”
何母呸了一聲,“放屁!就算她到死我也是她娘,敢不聽我的。”
“娘,我說的都是真的。咱們住得遠都不知道,你猜大姐家住的是什麼房子?是竹屋!可漂亮了!院子裡還搭了鞦韆,用竹子圍成的圍牆邊上種了花,纏著圍牆往上爬,跟花牆一樣。
她還說她過兩天就不擺攤了,要開店呢,她把以前的雲客來客棧給盤下來了!”
雲客來的易主之後,招牌就被摘了下來,裡面也總是有人打掃,咚咚哐哐的改建。
去縣上買東西經過時,何母也念叨過不知是誰買下那麼大的店鋪,沒想到是何湘雲那個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