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雲踹了他、又罵了羅錦堂。
應該、應該是敵人吧!
“敢打我,你們給我打回去,誰打贏了,我請他吃羊肉!”
窮苦人家很少吃肉,更別說只有有錢人才買得起的羊肉。
那些人之所以給張耀祖當跟班,不就是為了多討點好處。
聽說有羊肉吃,雖然剛才何湘雲踹人的樣子很厲害,可他們有那麼多人,未必打不過。
何湘雲把食盒放在地上,已經擺起架勢,打算治治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天老大她老二的兔崽子們,就聽有人阻止道,“住手。”
“是夫子,夫子來了!”
算上張耀祖,剛剛還囂張的不得了的兔崽子們一個個都耷拉下耳朵,成了蔫兒兔子。
張耀祖指著肚皮上的鞋印告狀,“夫子,她就是毒死自己男人的何毒婦,剛剛還想踹死我。”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莊夫子,我想請問,人讀四書五經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明禮儀、知廉恥。”
“所以他一口一個毒婦,就是您教出來的弟子嗎?還是說,他是里正的兒子,就可以在私塾胡作非為,甚至撕阿金的書?”
沒想到她在這時會提到他,甚至還有替他討公道的意思,羅錦堂快速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她不可能那麼好心,肯定是怕挨夫子的罵才那麼說的。
“張耀祖,你撕羅錦堂的書了?”
“我、我,我們只是鬧著玩,沒想真撕。”
莊夫子又看向何湘雲,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何湘雲還是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厭惡與鄙視,話裡更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何娘子,他也說了,不是故意撕羅錦堂的書,我看不如讓他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以後畢竟他們還要一起唸書,甚至同堂科考、同朝為官。不應該為了這點小事鬧的難看。”
羅錦堂頭垂得更低,他一直知道夫子是偏心的,不僅因為張耀祖的父親是里正,而且平時給的束脩也更多,所以就算在私塾裡出了事,也從來不會天真的去找夫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