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煬聽得頭皮發麻。
磚門全部開啟了,方才封閉在密室中難以散出去的血腥味,像開閘的水流,爭先恐後地往外面散去。
蕭明煬聞著血腥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淮策面如沉水地從裡面走出來。
鮮紅的血在密室中濺的到處都是,男人卻纖塵不染,月白色的錦袍上,甚至看不到一丁點血漬。
彷彿密室中如今的局面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他仍舊是那個芝蘭玉樹,陌上如玉的清冷貴公子。
淮策剛散了些怒火,此刻臉上的冷意收了幾分,聲音清冷同蕭明煬道歉,“將你的地方弄髒了。”
蕭明煬嚥了口唾沫,連忙擺手,“無…無妨,髒了本王再找人打掃便是。”
“嗯。”
淮策輕微頷首,徹底從密室中走出來。
蕭明煬趁機瞥了眼密室裡面的景象。
看到跌坐在血泊中的二皇子現在的模樣以後,他胃裡一陣翻滾,險些怕的吐了出來。
蕭明煬不會可憐北涼國二皇子,後者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連忙問淮策,“他…怎麼處置?”
淮策聲音從前面傳到蕭明煬的耳朵裡,“本座聽聞北涼國大皇子品貌非凡,乃大方之家。”
“大炎同北涼向來交好,不如一點薄禮,讓大皇子笑納。”
蕭明煬瞬間明白了淮策的意思。
他前一陣子因為要負責接待各國使團,被禮部尚書拉著補了許多各國的秘辛,免得到時候說錯了話。
其中便有關於北涼皇子的事情。
北涼王挺能生,膝下有不少皇子。
但這麼些年歲過去了,如今皇子們死的死,殘的殘。
能夠競爭皇位的,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個人。
大皇子是皇貴妃所出,原本太子之位板上釘釘。
奈何半路殺出個二皇子,且二皇子勢頭猛烈,不過幾年,便能同大皇子分庭抗禮。
這次二皇子更是代表北涼來大炎和親。
奪嫡之爭向來殘酷。
蕭明煬動動腳指頭,都能猜得到北涼大皇子如今有多憋屈,多想殺了二皇子。
淮策口中的“一點”薄禮,指的是北涼二皇子身上的一些東西。
比如說,帶著象徵二皇子身份戒指的手指頭,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