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猛得頓住腳步,僵硬地偏過頭看主簿,“要誰來領?”
大理寺主簿接觸到頂頭老大似乎能殺人的眼神,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國師。”
主簿欲哭無淚。
他考取功名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理寺主簿。
以為這是整日坐在室內,寫文書,整理簿籍以及建立案件檔案等一類可以頤養天年的輕鬆差事。
沒想到剛入大理寺,就碰上了曹雲南一案。
皇帝給的時日有限,全寺的人都投身於曹雲南的案子,寺裡就他一個新入職的閒人。
他便接了去巡查花街巷柳的活。
不僅得罪了當今聖上的國舅爺,還將齊王殿下和國師的人也抓進了牢獄。
大理寺主簿感覺自己已經能一眼望到未來——他沒有未來了。
大理寺卿因為曹雲南的案子夠焦頭爛額了,還要處理主簿擺下的爛攤子。
焦上加焦,他感覺自己快要雙面焦了。
大理寺卿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壓著怒火,低聲問道:
“不是要自家府里人來領嗎?為何那位唐公子要國師來?”
主簿搖搖頭:“屬下也不知,屬下本想多問一嘴,齊王殿下在一旁讓屬下不該問的就別問,屬下便沒敢多問。”
大理寺卿閉了閉眼,咬著牙,道:“那你還不快去將國師請來!”
“下官這便去,這便去。”
*
皇宮,公主寢殿還點著燈。
沐陽公主坐在床榻上等唐昭昭,一直未睡。
她託著腮,有些後悔今日放任唐昭昭一人前往移清宮了。
“昭昭怎麼還沒回來?莫不是又被國師給扣下了?”
“可是這一次的時間,也太久了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