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兒慌了一瞬,但很快穩住心神。
在裴君音馬鞍中動手腳的人是她又如何,唯一能夠證明她的婢女東雙在馬廄裡出現過的耳墜證據,已經被她們銷燬了。
就算花玲想要指認她,空口無憑,沒有人會相信。
太監將皇帝的口諭傳達完畢,側過身子,躬身彎腰,五指併攏做掌,抬起胳膊指向窗外,看著裴君音二人,道:“晉王妃,晉王側妃,請吧。”
裴君音行動不便,花玲慢慢攙扶著她起身。
牧婉兒原本也想上前幫忙,她手剛伸向裴君音的胳膊,裴君音便抬起胳膊躲過了。
拒絕道:“牧側妃有孕在身,還是照顧好自己罷。”
牧婉兒便沒有強求,跟在裴君音後面,慢慢行走。
幾人走到門簾處,牧婉兒側眸看了眼得快要發抖的東雙,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朝她使了個眼色。
東雙接收到牧婉兒的眼神示意,撥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她又落後牧婉兒半步,等前面所有的人都離開營帳以後,她快速走到茶桌邊,將自己身上的另一個青花玲瓏小瓷瓶拿出來,開啟瓶塞,將裡面的紅花水倒進茶壺中和裴君音的茶盞中。
做這些的時候,東雙的手都在發顫。
小瓷瓶中的紅花水被一滴不剩地留在裴君音的營帳之中。
東雙這才匆匆蓋上小瓷瓶,將其收在身上,快步走出營帳。
山路較窄,裴君音的軟轎行在牧婉兒的軟轎前面。
花玲和東雙兩位婢女跟在一旁步行前行。
走了一會兒,幾人來到皇帝專門辦公的黃圍帳前。
裴君音二人剛下軟轎,唐昭昭和淮策後腳也趕了過來。
看到裴君音同牧婉兒一起過來,唐昭昭下意識警惕起來。
她撇下身後的淮策,步履匆忙走向裴君音。
走到裴君音和牧婉兒的中間,用身體將第二人隔開。
不讓牧婉兒有機會觸碰到裴君音。
淮策抬眼的時候,就只瞧見了唐昭昭走的決然的背影,臉色瞬間冷了一分。
唐昭昭完全沒有感知到了,她挽著裴君音的胳膊,借聊天的機會扶著後者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