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維持了沒多久的安靜被皇帝一道冷哼聲打破。
陳院使剛給皇帝把完脈,說了些身體問題,聞聲嚇得一哆嗦。
以為自己出了什麼差錯,說錯了話。
他剛準備兩腿一彎,跪下先認個錯。
皇帝就把他拿在手中的奏摺扔向淮策的方向,語氣燥鬱:
“談正事的時候這一群老東西一個個的低著頭一聲不吭,彈劾起你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他們是不是看不慣朕身邊有個得心的人,他們巴不得讓朕快點從這個位置上下去!”
嘩啦啦一聲。
宮女太監立刻跪了一地。
陳院使緊趕慢趕,還是比其他人晚了一會兒跪到地上。
一眾人誠惶誠恐,生怕天子的威怒波及到他們。
坐在下位的淮策眼皮都沒抬一下。
那群大臣有事沒事就要寫奏摺參他一本。
大到朝堂之上政見不合,小到晚上用膳多了積食腹痛,都能跟他這個國師之位牽扯上。
無非就是想將他從國師的位置上拉下來。
淮策聲音寡淡:“都說了臣些什麼,令陛下如此大動肝火?”
皇帝將奏摺中提到的暖手爐一事說與淮策聽。
末了又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嘴:“國師何時同晉王交好了?還給晉王送了如此多的暖手爐,此事朕怎麼不知?”
若是隻單純是暖手爐,皇帝不會多說什麼。
令皇帝介懷和燥鬱的,是國師將暖手爐送到了晉王府。
晉王年紀輕輕,朝中也有不少官員是晉王黨派。
若是淮策同晉王走近,向晉王示好,那他這個皇位,豈不是又要岌岌可危了?!
淮策放下手中蘸了硃砂的毛筆,聲音淡淡:“暖手爐不是買給晉王的,臣從未同晉王交好,陛下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