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火炮軍最重要的並不是火炮。
雖然一尊一尊的火炮,造價奇高,可以如今大明朝廷的製造力來說,火炮哪怕不能如同流水線一般的製造出來,但是也不會很艱難,特別是明朝廷的冶鐵工藝超越時代很多,所以製造起來,也顯得輕鬆多了。
所以其實而最重要的,是人。
武器再好,也只是武器而已,如果沒有人去使用,那麼這就是一件死物,火炮在厲害,如果不能讓人操作,那麼也是無用之舉。
牧景始終堅信一點,那就是人在駕馭武器。
而不是武器在反噬人。
對於牧景而言,他始終把自己的兵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的武器放在第一位。
火炮軍對於天下而言,是一個新的兵種。
這種兵種在這個時代從來沒有出現過,在歷史上也沒有留下過痕跡,是一個全新的兵種,而且還是一個技術性的兵種。
為了培養火炮軍,牧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
幾乎是培育出一個火炮軍,他能培育出四五個普通兵馬了,可想而知,這些火炮軍將士,耗費了她多少的心血。
如今的火炮軍算得上是人強馬壯,即使是壺關,也只是出了一營主力而已,麾下十二營主力,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血,火炮軍第一營更是集合了大部分的老兵精銳,是最強大的火炮軍。
如今卻損失了兩個部曲,相當於兩個營的兵力了,想想他都心疼。
……………………
“末將請責!”
皇甫堅壽直接跪膝在牧景的面前,雙手拱起,神色之中帶著一抹堅定和剛毅,只是眼瞳的血絲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後悔。
陛下沒說錯。
這一戰,他是顯得太貪心了,既然他們已經決議要退了,應該早一些,而不是一心要擴大火炮打出來的效果。
他想要把所有的火炮的炮彈打出,所以才遲緩了一些。
這就是致命的。
你在戰場上,有時候就是這樣了,你會因為一時之貪心,而造成主力的傷亡,也因為不是很在意,而且心裡面會向著,這個方位根本不可能出現敵人的,卻偏偏出現了。
戰場上從來沒有絕對。
這一點,可惜目前來說,很少有人能理解到其中的含意。
戰場本來就是一個爾虞我詐,詭計多端的地方,想要打贏一場戰役,不僅僅是鬥兵馬,更多的是鬥人心。
“請責?”
牧景聞言,眼眸盯了他一眼,搖搖頭,略顯失望,這個失望倒不是因為皇甫堅壽的本身,而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悲哀。
做錯了事情,總有哪一種想法,那就是辭退,因為辭退了就等於負責了。
可是對於牧景而言,他最忍受不住了的就是這一點,他希望他麾下的兵,更加有勇氣去承擔希望,承擔錯誤。
“目前來說,還不需要你請責,功過日後便有人定論,是獎勵還是罰沒,軍中的功勞簿上會記著的,這個不用你曹性!”
牧景平靜的說道:“皇甫,朕現在要了,不是責罰你們任何人,而是讓你告訴朕,火炮軍還能戰,還能為天下一統而出一份力,你認為,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