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你跟在朕身邊的時間雖不長,但是也有一段時間了!”牧景露出溫和的笑容,體現他君王仁慈的一面,對眼前的青年,並沒有進行非常威嚴的壓迫,而是如同朋友聊天一般的溫和。
他微笑的道:“朕想要問一下,你心裡面對大明的一些感覺!”
他為了不給龐山民太大的壓力,補充了一句,道:“朕想要聽的是真話,無需遮遮掩掩,不管說什麼,朕從不以言語治罪,而且今天所言,朕也不會放在心裡面!”
牧景越是這般的親善,越是讓龐山民有些忐忑。
他心裡面嘀咕了一小會,才拱手說道:“陛下,臣入朝廷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卻有些感悟,願與陛下分享!”
“說!”
牧景來興趣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龐山民。
“是!”
龐山民點頭,然後開始措辭了一番,才道:“陛下,臣入大明之前,曾對大明多有不屑,大明朝廷雖立,卻在士林之中並沒有半分的聲譽,天下士子根本不認大明朝廷,臣亦為天下士子之一,昔日亦人云亦云,對朝廷多有不滿,可臣入仕以來,卻大有改變!”
他的聲音變得的激昂很多了:“天下紛亂,百姓久苦,漢室雖為正統,卻無挽天之力,反而是大明,大明朝廷,新立之不久,雖然有無充足底蘊,此乃短處,然而卻有新景象,為優勢,我大明朝廷自建立開始,上下一心,一直都充滿活力,所謂何也,那就是我大明朝廷對未來有希望,正因為是新景象,沒有那些沉珂,可大力的往前走,我相信,大明終究能一同天下,能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都是讚譽之言,不過你這話,說等於沒說!”
牧景平靜的道:“山民,朕說了,你可以說心裡話!”
龐山民聞言,深呼吸一口氣,看來糊弄不過去了,還是得給點真料,不然牧景今天未必回放過自己。
不過他在尋思,牧景今天把自己的叫來,所謂何也。
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
只是他和牧景之間的段數差的有些遙遠,想要猜測牧景的心思,那很容易鑽入死衚衕了,一般情況之下,他都不會這樣做事情。
這是霍餘交給他的生存之道。
他們這些長年侍奉在牧景左右,最接近整個朝廷中樞,更需要謹言慎行,特別是不能去猜測牧景的心思。
這是大忌。
因為你越是猜測,越容易背道而行,最後當你認為你確定了牧景這麼想,不管是迎合上去,還是另有所謀,都會顯示出來了,然後就會被猜忌,最好的結果只是被掃地出門,最壞的那就是直接幹掉。
畢竟這個大明朝廷的中樞核心之地,可沒有這麼好站穩了,坐站在這位置上,不僅僅要有能力,還要有眼力,同樣還得經得起外面的誘惑。
多少人想要從他們的嘴裡面套出一些話來了,甚至不惜利誘,各方面迎合,可但凡他們洩露半句,恐怕景武司直接找上門了。
不過這時候的龐山民,卻不得不去猜一下牧景的心思,因為牧景把自己獨立拉出來了,還這麼熱情,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陛下,這都是臣的心裡話,不過陛下需要聽一些不一樣的,臣心裡面也有一些不一樣的!”龐山民雖沒有其地龐統這般的妖孽,但是性格更穩一些,而且學識更加豐富一些,自小學習,學富五車並非虛言,這時候其實他心裡面已經略微有一些的答案的,不過不敢肯定,所以他需要迎合一下牧景才行。
他低沉的說道:“大明實力與日俱增,待大戰再起之時,那就是陛下一統天下之日,此乃實言,然而統一併非大明之終點,陛下雄才偉略,志向遠大,在此時此刻已經開始進行變法改制,推動新政,可為我大明奠定千年根基……”
“說到點子上了!”
牧景微微一笑,直接打斷了龐山民沒有營養的長篇大論,笑著說道:“新政,朕就要聽聽,山民對新政的看法!”
龐山民聞言,深呼吸一口氣,有些事情,避不開,不僅僅是他,整個龐家,都未必能避開了。
他一個龐山民,不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青年而已,還真沒有資格坐在牧景整個大明帝王面前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