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外面的雨,已經開始偏小了,雨聲也漸漸的減弱,但是杜聿的心很冷,冷的讓他忍不住身軀都有些發抖起來。
他不是一個蠢人。
從牧景主動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大咧咧的說,這一個縣城從上到下,都已經被他給控制了,他就已經有幾分已經猜到了牧景目的了。
能在短時間控制縣城。
居然還不會驚動他這個縣令,甚是縣裡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即使是下雨,這可不是少數兵力能做到了。
若只是一兩千兵力,控制不住安陸縣城的,現在他們卻能完完全全的控制安陸,不讓進出,不方發出聲音,甚至絲毫沒有意思有人反撲的跡象。
這最少要五千兵馬以上。
如此大軍居然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江夏,卻無人可知。
他們的目的呢?
肯定不是為了這個小小的安陸縣城。
唯有西陵。
他們是為了突襲西陵而來了,從安陸到西陵,不過一百餘里,而且不是小道支道,有寬敞的馳道,全力趕路,一日就能趕到了西陵。
現在荊州的形勢,杜聿也知道一些,甚至必一般人知道的多。
很多人以為鄧龍率領的主力,還在江夏。
但是他清楚,其實鄧龍率軍,已經背上,江夏,根本沒有多少兵馬,甚至不足一萬之數,大部分都是新徵召的青壯,戰鬥力連普通兵馬的五千都不夠。
要是放在戰場上,新徵召的青壯,就算被敵軍一半的兵力,一個衝陣,可能就崩潰了。
守城或許還有些戰鬥力。
可是一旦城門被炸開了……
這時候,杜聿有些後知後覺,他抬頭,看著牧景,牧景的給他的第一感覺,不是英明神武,不是的威嚴深重,而是年輕,太年輕了。
當世一方霸主,年輕的讓人有些嫉妒。
“有點能耐!”
牧景和杜聿對視了一陣,嘴角微微揚起,他淡然的說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動手直接殺了你啊!”
“明侯要殺,恐怕也就不需要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杜聿輕輕的搖頭。
倒不是他心態當真是這麼好,而是他強做鎮定,為自己增添一點活路而已,生死之間,總需要有一些平時沒有的勇氣的。
他的腳,都是忍不住哆嗦了。
這是人之常情。
刀斧加身,有幾個人能無動於衷。
但是現在他要給自己博一條活路,所以他必須強迫自己的鎮定下來了,不能害怕,一旦害怕,就沒有任何希望了,他咬著牙,強行壓著腳,不給人看出端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