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一個普通的院落裡面,兩個青年煮茶對飲。
“明侯可還安好?”年長的青年氣質儒雅,一襲長袍,有些靦腆,一手舉茶盞,笑的很自然。
“主公剛剛親征南中回來,身體安好!”
另外一個青年氣息顯得陰柔一點,他顯得恭謹一點,輕聲的回答。
“明侯能想起我這個賦閒在家的人,某也算是心足了!”儒雅的青年叫衛覬,河東衛家的家主。
“主公從不忘當年衛家主之情!”
陰柔的青年是趙信,景武司右司指揮使,明侯府麾下和譚宗並肩的諜報頭子,他執掌的右司,比左司更加什麼,哪怕是譚宗,都摸不清右司有多少人,有哪些棋子。
“這一次他費這麼大勁,用了這麼多資源,把我從河東弄來長安,所謂何事?”衛覬突然問。
“主公希望,衛家主能在朝廷有一席之位!”
趙信回答。
“朝廷?”衛覬笑了笑,笑的有些嘲諷的味道:“現在的朝廷,都已經快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一些人,一些事,變得太快,適應不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們花費了不少心思,才給我弄得一個執金吾丞的位置,我卻想不到,這個有什麼用!”
“主公只是希望,河東不要置身之外!”
趙信坦然的道。
“終究是避不開啊!”衛覬苦笑:“不過明侯的算計,越發的讓人看不到了,當年在京城,我尚可揣摩一二,可現在,他的心思之深,我感覺很陌生啊!”
“主公還是主公!”
趙信輕聲的道:“現在就看衛家主是否一如既往的信任主公!”
當年牧氏兵敗關中,先帝劉辯焚於長秋宮,太后何氏與相國牧山,雙雙死去,牧黨一下子失去了支援,還被新帝定位叛臣,牧黨大臣基本上是死的死,跑的跑,投靠他的人投靠他人,一時之間,權傾朝野的牧黨直接崩滅。
能留下來的忠臣,大部分都更是牧軍突圍南下,如今已是牧氏的高座了。
但是也有一些遺留下來了。
比如衛覬。
衛覬很那說是忠於牧氏,但是他相對於其他人,更加信任牧景,哪怕牧景絕境之地,他也不曾反叛,退守河東,不願成為他人對付牧景的棋子。
河東衛氏,本來就是關中士族的一份子。
這些年衛氏也因為衛覬當年效忠牧氏,而被邊緣化,可衛覬一人之忍著,並沒有選擇去投靠長安朝廷,而放棄立場,這就是一份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