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日,戲志才率主力南下,兵壓味縣。
不過味縣戰場狹隘,如同一個漏斗般,中間的入口被堵住了,兩側始終過不去,牧軍主力只能停在兩百里之外駐紮,沒有直接進入戰場之中。
南方的地形,道路很少,即使有些山路小道,也是山路崎嶇,小道隱秘,行軍最主要的是依靠馳道。
特別是萬人以上的兵馬行軍,沒有馳道,簡直是寸步難行。
牧軍雖有山地軍。
可大部分主力都是的普通的步卒,沒有豐富的山地作戰經驗,所以除非特殊情況之下,不然牧軍都不會選擇翻山越嶺的行軍之策。
如此一來,南中的地形對牧軍的侷限也就越來越大了,讓牧軍推進受到了阻礙。
如今,雍闓死死地捏住了味縣這個關隘,讓牧軍的主力始終無法順利的南下,甚至被困在瀘水之北,沒有能順利南渡,進入了益州郡之中。
牧軍駐紮建營之後,戲志才張任等諸將,迅速南下匯合牧景,商討軍略。
如今牧軍前線指揮部,建立在景平水師的一艘雙牙鬥艦。
船艙很寬敞,能容得下上百人。
牧景,戲志才,黃忠高居首位,牧軍各部主將左右列坐,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在這個沙盤上是味縣方圓三百里之內的詳細地形。
“如今味縣是死守不出,我們無法越過這道關隘,爾等可有良策?“
牧景一眼掃過,淡然詢問。
這些時日,他們已經不止三次進攻味縣,但是都無法取得的效果,第一,味縣的兵力還是很宏厚,第二味縣的周圍地形侷限了牧軍用兵的條件性,第三,味縣南郊的蠻軍成為了牧軍無法徹底的放開防禦全力進攻的因素。
總而言之,原因種種之下,牧軍始終不能有效的組織兵力,對味縣進行攻擊,導致現在的局勢,重兵南下受阻,困在了味縣的戰場上。
而雍闓是打定主意了,就是在戰場上死死地耗下去,想要把牧軍主力耗死在這裡。
“主公,剛剛傳來訊息,味縣增兵八千!”
陳宮苦笑的說道:“雍闓從永昌調來了八千郡兵,領兵主將是永昌都尉,鄭柏!”
“增兵八千?”
牧景拳頭握緊:“看來他用開始打定主意要傾家蕩產的在這裡和我死耗下去了!”
“如今的時局,關鍵是在敵軍主將雍闓,之前把他誘引出來一次,讓他吃了大虧,如今再想要引出來,基本上是沒什麼希望了!”戲志才眯眼,眸光閃爍一抹精芒,低沉的說道:“雍闓不會再次上當,他的戰略部署既然是拖延消耗,那麼縈繞這個戰略部署,哪怕看到有希望把我們都殲滅在這裡,他們也不會出城而戰!”
雙方的戰鬥力對比之下,在之前的對決,已經暴露出來了,雍闓只要不笨,他都不會選擇出動出擊,他要是死守,牧軍即使能攻破味縣,也未必有足夠的兵力順利的南下。
“能不能讓水軍打破河道封鎖,先一步南下,逼迫他們主力分兵南下,從而讓我們的主力順利的進攻!“
陳宮想了想,說道。
“難!”
甘寧開口:“水軍南下不是問題,益州只有零落的戰船,並沒有形成戰鬥力的水師戰艦,水師想要打通水道,直通滇池城,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孤軍深入,水師有覆滅之危,沒有主力接應,我水師要是身陷進去,他們可以以兩岸為依靠,在一些險要的沙灘,把我們的戰船擱淺了,然後陸地步卒出擊,失去了靈活的優勢,我們就如同靶子,屆時必然全軍覆沒!”
“這時候分兵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牧景搖搖頭,直接否定他們對於水師先一步南下的討論,道:“戰爭打到這個地步,穩才是主要,輕易冒進,必會功虧一簣,必須水陸並進,層層推進,一步步的把他們徹底的打垮!”
“可是主公,現在味縣就好像一道關隘,擋住了我們面前!”
陳到拱手,說道:“我們繼續在這裡耗下去,對我們不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我們都能撐得住,但是要是耗上半年的時間,我們就未必能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