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城。
“仲餘,你說什麼?”蔡瑁瞳孔微微變色,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身邊的族人:“你能確定你的訊息沒錯?”
最近牧軍和荊州的關係驟然之間變的緊張起來了,景平水師在長江上擺陣,他也只能小心應對,每天都必須要巡視軍營,保持景平水師的偷襲。
今日他才剛剛從岸邊巡軍回來,才脫下戰甲,就聽到族人親自來稟報一件讓他震驚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無策。
“絕對沒錯!”
蔡偉高高瘦瘦,年約三十出頭,乃是蔡瑁的幕僚之一,同為蔡氏族人,雖旁系出身,但是從小跟在蔡瑁這個嫡系身邊,蔡瑁執權之後,更是水漲船高,為蔡瑁督官家族之中的一些事務,算是為蔡瑁堅守後院,令蔡瑁在前線征戰沒有絲毫後顧之憂,絕對是蔡瑁身邊的左膀右臂。
他拱手,對著蔡瑁說道:“家主,蔡孟庭不僅僅接任了襄陽郡太守的位置,如今更是徵辟了不少士人出仕途,我們蔡氏一族,本因為家主頗受打擊,他一上任雷厲風行,解除了對蔡氏的監控,也讓從家族徵辟了一批幕僚擔任職務,如今在襄陽的很多族人,都已經投靠蔡孟庭了,就算是一些家族的耆老也在偏向蔡孟庭!”
蔡家一夜變天,若非他應變及時,甚至都走不出襄陽。
離開襄陽之後,他迅速來向蔡瑁稟報事情。
“蔡孟庭?”
蔡瑁倒吸一口冷氣:“他這是在掘吾蔡氏一族的根基啊!”
“家主,你得那個主意啊,在這樣下去,恐怕襄陽族人,就要奉承他蔡孟庭為族長了,到時候吾等在外之族人,如何是好?”蔡偉苦笑的說道。
襄陽兵敗,讓蔡家陷入的前所未有的危急之中,雖然大部分精銳族人,都在縈繞這蔡瑁這個荊州水軍大都督身邊,即使襄陽被滅族抄家了,依舊保留大部分的族人血脈。
可事情的發展,卻並沒有如他們所願,蔡圖的崛起,讓蔡氏有了分裂之兆。
蔡氏是支援劉表了。
蔡瑁把妹妹都嫁給劉表了,還生了一個兒子,日後可是有繼承權的,所以蔡氏堅定不移的在支援劉表,從關係到資源,人才,糧食,兵器,方方面面都在全力支援。
可如今族人之中,蔡圖傾向了益州,加上家族根源之地的襄陽又在益州的掌控之下,蔡氏,已岌岌可危了,稍有不慎,就要分家而治。
“主意?”
蔡瑁搖搖頭,苦澀的說道:“時至如今,我還能有什麼主意,襄陽丟了,不是我的錯,卻是我們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劉景升,我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那蔡孟庭怎麼處理?”
“他?”蔡瑁沉聲的道:“他願意歸順明侯府,歸順益州,對我們蔡氏一族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
說著,蔡瑁的眼眸之中有一抹對未來的茫然:“吾已身不由己,可蔡氏尚有選擇,如若能留一線活路,也算是好事,總不能把家族的希望,都寄託在劉使君身上!”
一開始聽到這訊息,他很憤怒。
甚至想要派出家主死士,刺殺蔡孟庭,蔡孟庭雖得勢,但是他才是家主,家族的資源,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無論是家主府兵,還是家族死士,家族培養的讀書人,大部分都在自己身邊,如果他想要動,還是有機會能動蔡孟庭的。
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卻發現,這個選擇對荊州是壞事,但是對蔡氏,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家族,當年我們為了撇清和前朝廷相國牧山的關係,棄用蔡孟庭,逼迫他賦閒在家,之前徵召家族子弟為府兵,也逼迫他把兒子送出來,此人對我們,未必善意,心有懷恨之念,也很正常!”
蔡偉說道。
“我知道!”蔡瑁平靜的說道:“或許他有是怨恨某家,然,終究是族人,想必他有分寸,至於他兒子,找出來,送回去!”
“送回去?”蔡偉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