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煞我也!”龐季隕落的訊息不到一天就傳回了襄陽,劉表悲憤長嘯:“季公,表錯了,表不該讓你出征啊,區區樊城而已,居折我千軍,損我尊師,牧賊,吾於爾等不共戴天!”
這可不是做戲。
劉表本是士林之人,對於大儒龐季的尊敬是打從心底的,而且當初他能入住荊州,龐季是立下大功的,無論是出謀劃策,出面遊說,龐季都很用心去做。
正因為龐季賭上了自己的聲譽,才為他收復了荊州讀書人的心。
龐季死訊傳來,他心中悲傷和憤怒已經不可言喻了。
殺意也冉冉升起。
“立刻傳令鄧龍,準備渡江而返!”劉表怒了,他安坐荊州,不惹事,可也不怕事,既然牧賊要戰,他就與牧賊死戰到底,捍衛荊州每一寸土地。
鄧龍兵馬已經從新野撤兵了,這時候正在棘水北岸休整,隨時可以渡江南下。
“主公息怒!”
蒯良站出來勸諫:“此時並非出兵之時,雖樊城已失,可鄧縣猶在,尚可保荊州一二,若是此時傾兵而戰,必然引荊州之亂,主公還請三思!”
“季公之仇,豈能不報!”劉表冷喝:“牧賊既如斯猖獗,某就與他們決一死戰!”
“主公,季公何故往樊城?”
蒯良語氣深長的說道:“不就是為了荊州之安危存亡嗎!”
“荊州是安危存亡?“
劉表冷笑:“樊城已失,牧賊可順流而下,我荊州還有安寧之日嗎?”
蒯良看到劉表冷靜下來幾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勸諫說道:“主公,樊城之戰,實屬意外,誰不曾想到,陳生此賊寇,居兩面三刀,人在我荊州之營,心卻被牧賊所收買,季公拼死斷後,無非就是為了儲存我荊州實力,衛我襄陽之全,主公此時此刻當冷靜以對,萬不可辜負季公之期望!”
“陳宏之,我必殺此狗賊也!”
劉表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
賊寇之輩,本不值信任,當初他就應該更狠心一點,直接把兩人羈押,剝奪兵權,整頓江夏營,何來今日之變。
“主公,現在當下之重,乃是襄陽防務!”
蒯良拱手,道:“江夏援兵和長沙的援兵,什麼時候來都還不知道,而且夷陵沒有任何訊息回來,尚不知戰況如何,襄陽僅存兵力不多,當早做準備!”
“文聘今在何處?”想起了襄陽,劉表才徹底的從悲憤之中冷靜了下來,荊州是安危,寄存於襄陽,襄陽乃是首府之城,代表荊州之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容有失。
“已在鄧縣休整!”
“他們還有多少兵馬?”
“文聘將軍大敗,僅存殘兵三千,張虎拼死斷後,折損不少,兵馬也只剩下不到兩千兒郎,加起來不過五千將士!”蒯良一接到訊息就派人去鄧縣打聽詳細的訊息,這一仗,算是敗的慘烈。
“張虎?”劉表面容有一抹陰沉了:“陳生與此人乃莫逆之兄弟,陳生之叛,此人難逃罪責,斬了此人,奠季公在天之靈!”
“主公,張虎倒是與此事無關,而且若非他拼命相護,文聘也逃不出樊城,最重要的是季公保他!”
蒯良把手中一封書函遞上去:“此乃樊城失守之前,季公所書,以龐家護衛而傳出,送至我手中,闡述此事之變,攬一切罪責,求主公赦張虎之罪,言之,張虎乃是一悍將,可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