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
漢中也開始下雪了,第一場雪算是有些姍姍來遲,但是下的很急很猛,不到一夜的時間,已經為南鄭城覆蓋上了一層銀裝,凜然的寒氣有些咄咄逼人。
明侯府。
前線已經開打,在漢中的後院也在打。
戰爭在前線,拼的是生命,戰鬥如火,生死廝殺,是殘酷的,是血腥的,而在後方來說,比的卻是經濟實力,寂然無聲,卻能決定勝負。
所以明侯府這段時間很忙,從上而下,所有人都在在忙碌,忙碌這積聚實力,忙碌著如何能增強漢中的經濟。
牧景也是腳跟不著地。
一大早起起來,他走在長廊之上,看著外面,府邸的屋簷邊上,積雪點點落下,地面上,白雪堆積層層鋪墊,讓他感覺彷彿一醒過來就換了一個世界。
“拜見主公!”
他一路走過,正在清掃積雪的神衛軍禁衛營的將士紛紛行禮。
昨夜的一場雪,讓明侯府道路都有些堵塞了,所以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鎮守明侯府的神衛軍禁衛營八百將士迅速的動起來,開始打掃積雪。
明侯府的神衛軍源於當年的太平神衛軍,後來也只是以親衛而編制,編制最高的時候才一百餘人,如今也只有八十餘人,但是自從武都返回之後,編制開始擴張。
漢中如今主力只剩下景平第一軍,景平第一軍歷經參狼大戰,正在休養生息,而且如今各部在外,唯有第一軍要捍衛整個漢中防線,兵力不足。
所以捍衛明侯府的責任神衛軍的頭上。
神衛軍在牧景的命令之下,緊急擴張,分編兩營,一個是神衛營,以原來的神衛軍挑選出來最精銳的五十二人為根本,組成一個戰鬥營,另外一個是禁衛營,禁衛營是以神衛軍剩餘的三十餘神衛戰士為軍官,從各軍之中挑選精銳,組成一個戰營,捍衛整個明侯府的安危。
對於神衛軍來說,是神衛營的根本,寧缺毋濫,每一個都是武者高手,乃是牧景的親衛,雖然只有數十將士,卻都是內勁武者,天下少有的戰鬥力,以太平鉤形成的戰陣,即使能在萬軍之中捍衛牧景的安危。
而禁衛營,相當於神衛軍的外營,其實就是為了明侯府安危而建立的一個營,他們職責是保衛明侯府,鎮守明侯府前後塢堡,如有敵軍想要進攻明侯府,就必須要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來。
牧景走過的長長的走廊,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連忙抖擻了一下,裹緊了身上的棉襖,棉襖是一大早起來蔡琰給自己披上了。
走進了昭明堂,頓時感覺溫和了很多。
昭明堂的四個角落,都防著青銅火爐,爐火炙熱,一縷一縷熱氣翻滾而出,把這個大殿烘托的如同的夏日。
這是古代的人工空調。
雖麻煩,而且不太實用,但是不得不承認,在這寒冷如冰的天氣之中,是一種不可多得而奢侈的享受。
“主公,劉主簿昨夜連夜送上了幾分奏本,需要你親自過目的!”
霍餘迎面上來,稟報說道。
“這麼急?”
牧景把棉襖脫下來,這大殿溫和,穿著棉襖就有些的出汗了,脫掉棉襖,整理了一下一身白潔的錦袍,盤坐在案前。
漢朝大多禮儀是跪坐的。
但是牧景不太喜歡,可入鄉隨俗,不能過分的標新立異,所以他中和了一下,選擇了盤坐的姿勢,即使如此,他也經常被蔡邕挑毛病。
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跪坐的姿勢,總會讓他想起一個厭惡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