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城門的進攻失利,讓西涼軍本來就已經有些低落計程車氣更顯得垂喪起來了。
張繡想要逆襲下辯的如意算盤也破滅了。
一天的進攻,付出了五百餘的傷亡,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能登陸城頭,甚至臨時打造出來的雲梯也折損了三分之一以上,這讓張繡有些進退兩難了。
傍晚,夕陽落下,鳴金聲音響起,張繡暫時休戰。
西涼軍的臨時營盤之中,將士們挺著疲倦的精神,開始埋鍋造飯,傷兵營更是哀嚎遍野。
“少將軍,不能打了!”
張先走進營帳,沉聲的道:“雷敘戰死,下辯的我軍將士崩滅,根本沒有能挺到我們回來,如今我們攻守方為調轉,雖然看起來城中的牧軍兵馬其實不多,但是戰鬥力兇狠,我們繼續進攻,未必能攻得進去!”
“如果聯絡胡封的兵馬呢?”
張繡還是不甘心:“能不能南北呼喚,合擊下辯!”
“少將軍,你還看不明嗎?”
張先陰沉的道:“如果大散關還在我們手中,胡封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北面沒有兵馬南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大散關已經被攻破了,甚至陳倉都可能被牧軍攻進去了!”
“不可能!”
張繡瞪大眼睛。
“牧軍明顯是圖謀已久,既然他們能趁著我們主力在參狼部落戰場上的時候進攻武都,為什麼不能北上,直接進攻陳倉呢?”張先反問。
張繡無言以對,半響之後,才喃喃的道:“這麼說,我們已經成為甕中之鱉了?”
後面是祁山,祁山的牧軍將士必然會對他們窮追猛打,前面的下辯城無法攻破,如果連大散關和陳倉都靠不住,他們這一支西涼軍恐怕就危險了。
“現在只能向西,沿著祁山山道,過天水,回西涼!”
張先說道。
“我不甘心!”張繡沉默半響,低沉的道:“叔父死了,武都丟了,日後我當如何立足西涼軍中!”
“少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張先拱手,真誠的道:“只要回北地,我們就還有希望,少將軍英武勇猛,胡車兒將軍彪悍無敵,我們北地將士更是一個個精銳無比,尚有將軍與太師大人的情分在,太師大人不可能擱淺了少將軍的能力!”
“事已至此!”
張繡苦笑:“某唯有提著叔父的頭顱,去向太師大人請罪!”
他想了想,冷靜的理智還是戰勝了屈辱的不甘心,輕聲的下令:“張先,你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向西撤兵!”
打不下下辯,有沒有希望,後面更是有追兵。
他不撤,也沒辦法。
“諾!”
張先拱手領命,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張繡年少氣盛,拼命死戰,白白送命。
但是沒有等待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