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東海。
朐縣。
縣城不大,與城東之上,有一座低調卻奢華,佔地起碼有四百畝以上的大宅院之中。
院中,堂上,一群人席地而坐,為首的是一個青年,左右列坐的人有五六個之多,他們的眼睛都盯著青年,想要聽到青年說點什麼,但是青年卻沉默無聲。
“大掌櫃,整整八千金,如此龐大的資金,我們在哪裡都能做生意,為何要遠赴漢中,隔著這麼遠?”
一箇中年人沉不住氣了,看著青年,低聲的責問。
“商行,自然是做能賺錢的生意!”
青年淡淡的回應了:“遠也好,近也好,能賺錢就行!”
青年是糜竺。
糜家家主,東海商行的大掌櫃,也是當今商賈的巨無霸,當初在關中,景平商行能吃得定東海的商賈,可當景平商行分崩瓦裂之後,東海商行的崛起,卻無人能擋。
糜竺的眼光,能力,佈局,手段,皆為上乘,堂堂之師而行之,東海商行四面開花,從關中,河北,江東,大範圍的拉開了佔領市場的舉動。
短短几年之間,東海商行的商賈,基本上都賺回了一個當年投資下來的錢,所以這些商賈,對糜竺絕對是言聽計從。
但是糜竺突然之前調遣足足八千金的財帛放在鳥不生蛋的漢中,這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迷惑和不滿,畢竟漢中那地方,就不是一個可以做生意的地方。
“能賺錢嗎?”有人低聲的問。
“諸位難道是不信任我?”
糜竺眸子一閃,光芒銳利,一掃而過,淡淡的問。
“自然不是!”
眾商賈搖搖頭。
商賈向來地位不高,士農工商,商墊底,不如貧賤的農民,不如那些匠人,讀書人更是大義凜然的視乎他們的為好吃懶做的寄生蟲,官府更是從來看不起他們的影響力。
這種環境之下,任何一個商賈,都是自卑的,商業自古為賤業,行商之人,多半都是無可奈何的,但是走上了這一行,他們只能承受,最後瘋狂的賺錢,不顧一切道德禮儀的賺錢,成為了商賈的一種本能。
唯有錢財在手,才能壓住他們的自卑之心。
糜竺能帶著他們賺錢,這就能讓他們信任,而且如今東海商行可是有足足一百二十三家的商賈聯合,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商行,唯有糜竺才能駕馭。
“我知道你們擔心會虧本,但是行商,從來就沒有不冒險的!”糜竺看著他們的樣子,氣息倒是變得謙和了很多,沉聲的道:“明侯府提出了這個計劃,我認為可以賺錢,但是當初建立商行的時候,我說過,執行掌櫃是可以有權力反對我的決定,你們都是東海商行的執行掌櫃,你們要是不認同,此計劃我會以糜家獨自投資的方式,不會動用商行的一金!”
東海商行本來就是效仿當年的景平商行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