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城郊外。
樓船上。
燈光的映照之下,鄧龍的面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沉如水,冷厲如冰,渾身的氣息都透著一股戾氣,讓整個船艙裡面的將領噤如寒蟬。
“傷亡如何?”半響之後,鄧龍陰沉的問。
“折損兵將三百七十人,但是折損戰船卻有將近二十艘,主力鬥艦最少被打沉了五艘!”
副將鄧胡漠然的回答。
這個傷損還是寄託在他們熟諳水性的基礎上,若非他們是荊州水軍,若非他們每一個將士在水裡面都能來去自如,恐怕此一戰,折損將士過千以上。
“哈哈哈!”
鄧龍聞言,怒極而笑:“想不到我鄧龍縱橫荊州,卻在這小小的山都折戈沉沙,甚是可笑,甚至可笑啊!”
荊州水軍一直以來的目標只是江東水軍。
從不想到,在南陽會遭遇如此重挫。
沒錯就是重挫。
這點傷損在和江東水軍交戰的時候,不算什麼,但是放在山都戰場上,鄧龍就感覺是重挫,是奇恥大辱。
“將軍,此非戰之錯!”
鄧胡安慰:“是我們沒能驚醒牧軍的南下,方導致如此之挫敗,昔日關東之戰,關東群雄,數十萬兵馬皆敗於景平軍之下,我們敗給景平軍,也不算是丟臉!”
“景平軍?”
鄧龍終究是一方大將,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只是目光越發的陰鷙,他和聲問道:“能確定他們是景平軍嗎?”
“八九不離十!”
副將鄧胡想了想,說道:“將軍,軍旗可以冒充,可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是不可能偽裝的,此一戰你也感受到了,拋開我們輕敵不說,他們所表現出來了,無論是對戰船的趨勢,還是對水戰的進攻,都乏力無比,但是他們卻有一股兇狠的戰意,從一開始就壓制我們,讓我們無法爆發戰鬥力,若非最後以樓船碾壓他們的戰船,恐怕此戰我們想要全身而退都艱難!”
“將軍也看到了,他們在兩岸已佈置重兵,一旦在江河上敗退的是我們,恐怕江口就會被他們封死,徹底的圍殺我們城內河段裡面!”
“如此戰鬥力,如此佈置,如此戰法,南陽郡兵做不到,袁軍精銳也做不到,非聞名天下之景平軍莫屬!”
鄧胡一口氣把這一場大戰分析的很仔細。
“景平軍主力不是一直在漢中嗎?”
鄧龍在荊州也算是獨當一面的大將,很多事情都能透過渠道訊息知道,荊州打聽回來的訊息,牧軍精銳的景平軍,一直駐紮在漢中,並沒有進入南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