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正月下旬,氣溫已經開始回暖了,冰雪也漸漸的融化。
南鄭城下。
兩軍對壘之中,氣氛一片詭譎。
在兩天之前,牧軍就已經越過的南水鄉城,直接兵臨城下了,數萬主力連綿數里,陳兵列陣,氣焰滔天,一面面旗幟迎風,隱隱可見,卻始終不見攻城之勢。
不過單單是如此聲勢的列陣城外,圍城聲勢,足以也讓城中的很逗人都變得心憂起來了。
“算算時日,他們已經列陣有兩日有餘,按道理說,他們就算之前準備不足,如今也該準備好了不少進攻的器械,如果他們是急躁的,最多一兩日的時間,他們就該對我們發起進攻了!”
張魯披甲持劍,站在城頭之上,目光獵獵,看著城外,護城河之外,人頭湧湧,步伐踏踏,鋪天蓋地的而來的氣勢,即使是他也有三分的懼色。
牧軍並非泛泛之輩,麾下景平更是百戰精銳。
在朝廷之上,昔日打的關東群雄抬不起頭,縱橫關中大地而不敗,牧軍之名,亦天下聞名,他在漢中,自然也不會孤陋寡聞。
而且已經領教了,上庸之敗,西城之失,都讓他對牧軍的實力,有了一個直面的印象。
如此精銳大軍,陳兵城外,對著他們俯視眈眈,由不得他不驚懼。
不過他倒是很冷靜,沉著氣度:“各部準備好防禦!”
“諾!”
眾將站在張魯身後,躬身點頭。
防禦已經準備不是一兩天了,憑藉著南鄭城堅固,他們並不畏懼有人能打得下這城池。
“承平!”
張魯的目光落在了楊昂身上,看著他沉默寡言,微笑的道:“是不是還在惱火,為何讓你撤出南水鄉城?”
楊昂,字承平。
他抬頭,目光對上張魯的目光,拱手說道:“師君大人,我能守得住南水,只要拖住南水十天半個月,他們想要兵臨城下,只能繞路而行,屆時斷其氣勢,可逼迫他撤兵,如今丟了南水,他們有了南水鄉城為根基,圍城數月,都沒有問題,末將實在不明白!”
“某知道你不明白!”
張魯微微一笑,道:“但是你很快就會明白的,某讓你撤兵,是不想硬碰硬,我兵馬折損的太多了,如今能用之兵,不過兩三萬而已,除了張英,唯你部下精銳,為了一個南水鄉城,與他們糾纏,不知道!”
“可是如此以來,南鄭豈不是岌岌可危!”楊昂說道。
“岌岌可危的非吾等!”
張魯搖搖頭,他目光看著下面,冷厲的道:“就憑他們,想要奪我漢中,不自量力!”
“師君大人,訊息傳回來了!”
這時候閻圃從城下走上來,拱手說道:“張英破看石泉亭,燒燬了他們所有儲糧,如今扼其要道,進可壓著石泉,退可入漢水,除非他們大規模撤兵,不然糧道不通!”
“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