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縣城。
進入九月的秋天季節,夏日悶熱如火的的氣氛已經過去了,到處都顯的天高氣爽,落葉繽紛。
縣衙府邸。
這裡已經被牧景徵用了,作為他在南陽的的落腳之處,內有神衛軍鎮守,外有景平軍佈防,固若金湯。
大堂上,牧氏的文臣武將左右列坐,數日的會議,軍事會議,政務會議,讓眾人感覺疲憊不堪。
而牧景一襲長袍,跪坐於上位,手中翻閱一份份的竹簡,他的神色也不太好,衝不出了關中固然高興,但是萬里長途才剛剛開始,太多的事情讓他分不開身了。
“唉,這字越看越難看!”
牧景看習慣了紙張四方整齊的字型,再看這些在竹簡上寫出來不規則字型,看的很吃力。
雖然牧景建立造印監,改良了造紙術,發明了活字印刷術,但是影響力僅限於雒陽和關中,一樣東西想要改變天下,那是需要時間的。
現在而言,用竹簡來書寫和記錄卷宗還是整個天下的主流,南陽之地普及紙張書的書寫倒是很快,但是那是要宛城,南陽西部接洽漢中大山一座座,山路崎嶇,屬於落後之地,這裡一切都落後。
“霍餘。”牧景忍無可忍,把手中的竹簡往前面一扔。
“在!”這個從南陽出來一直跟著牧景的這個文吏在昔日為牧景擋了一劍以後身體一直不太好,經過了張寧的聖手調理,才有了好轉,他正在記錄牧景的行程,整理一些卷宗,聽到牧景叫聲,連忙拱手待命。
“你即可去建立一個造印工坊,這些竹簡用起來又不規則又籠統,效率太低,不至於的命令訊息等等的傳遞和記錄,必須儘快改變這種情況。”牧景道。
改變從我做起,他想要改變這種落後,就要付之行動,一步步的做,就從造紙術開始。
“是!”
霍餘點頭領命,但是想了想,神情上有些為難:“主公,其實建立一個工坊不難,只是我們現在估計找不到造紙的熟悉的工匠,造紙雖不難,可沒有熟悉的工匠,起碼要一年半載來培養,太耗費時間了。”
“我記得宛城有一座工坊,當初雒陽造印監權力被奪,我為了保證景平書齋的執行,搬空了不少造印監的工匠,建立了南陽的造印工坊,這事情一直交給景平商行來管理,你可以聯絡一下張恆孫郝他們,看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工匠拉回來。”
牧景尋思半響,才說道:“動作必須要快,在袁術反應過來之前動手,這些工匠可是我千辛萬苦從雒陽掏出來的,可不能就便宜了給他,景武司在南陽有很大的根基,事情你交給他們去執行,你自己居中掌控。”
他和景平商行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怕現在他已經不是景平商行的大掌櫃,這點香火情還是在,他相信只要開口,張恆孫郝他們會有辦法讓這個工坊的工匠出現在南鄉。
“好,我這就去做!”霍餘點頭,行禮之後起身離去。
“諸位,這南陽西部六座縣城,將近三十萬百姓,現在雖歸我統帥,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我該以何之名義安撫他們?”
牧景合起手中的竹簡,眸光一掃而過,看著麾下文臣武將問道。
想要立足,就要有一個名堂,宣告天下,方能享名,現在他就少一個立足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