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的河岸邊上,一座三層小木樓的酒肆十分熱鬧,這個酒肆名為洛水樓,賣酒和茶,裡面開設廂房,掌櫃是一個讀書人,招待的大多都是文人雅客,在雒陽城頗有名氣。
靠近洛水的廂房之中,兩個文士對立而跪坐。
“這是西川的木茶,區別於其他茶水,頗有獨特韻味,戲雒陽要不試一試?”
青衣文士舉著茶盞,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
“李侍中客氣了,我還是喜歡這裡的酒!”
白衣青年手中雖舉著陶瓷茶盞,但是散發這濃濃的酒香味。
這兩個文士,皆為舉世之中少有的聰明人,無論學識,才能,智慧,反應,皆為上等之列。
他們一個是當今牧黨紅人,年紀輕輕,官居雒陽令,被號稱牧氏少主麾下第一謀士的戲志才,而另外一個,正是當今大司馬身邊的第一謀士,被封為博士侍中的,李儒,李文優。
並非第一次會面。
但是打交道,他們的確是第一次,所以見面已經一炷香的時間了,一杯茶,一盞酒之間,他們還在互相的試探著。
“某聽說牧氏世子最喜歡的是喝茶,茶有茶的好,今日飲之,確有獨特之味道,戲雒陽身為牧氏世子的心腹謀士,怎麼就沒有與牧世子步伐一致呢?”李儒眸光看是平和,卻透著一抹寒意,正在細細的打量戲志才。
他對戲志才不熟悉,但是也聽過其之名諱一二,當初何進兵變,牧景被困雒陽,強行突圍北邙,那一戰,不僅僅是袁術的虎賁軍,連幷州軍都吃了大虧,其中功勞,就是此人出謀劃策。
“世子常說,口味的東西,變不了,也無需變,只要懂的自己想吃想喝的是什麼,就可以了!”戲志才也同樣在打量李儒,對於李儒,他倒是理解頗多,但是大多理解,皆為牧景的闡述和景武司打探來的訊息,面對面打交道,第一次。
“牧世子這話倒是有意思!”
李儒笑了。
兩人一番看是無關重要的交談,並非寒暄,更多的是暗藏機鋒,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的交鋒,今日的交鋒,關乎的是未來雒陽的局面。
“戲雒陽今日邀請某來飲茶喝酒,當是好閒情!”李儒心知肚明戲志才為什麼而來,但是他就要吊一吊。
戲志才沉得住氣,但是他不想浪費時間。
有些事情緩不得。
“戲某自沒有這樣的閒情,我主備戰在即,數十萬大軍調動,雒陽空虛,稍小作亂,我雒陽府衙可忙得很,今日不過只是在百忙之中抽調一丁點的時間,與李侍中見面而已!”
“那儒深感榮幸!”
“李侍中何必裝糊塗!”戲志才眸光爆出一抹冷厲的光芒,凝視這李儒:“今日我戲志才邀請李侍中前來,乃是代表相國大人而來,只是為了一件事情,相求與大司馬!”
適當的時候,要示弱。
畢竟如今他們是有求於人。
“不知道相國大人有何吩咐?”
李儒面容正色,一本正經的問道。
“有諸侯犯上作亂,威逼京師,相國大人想要大司馬出兵相助!”戲志才坦然的說道。
“相國大人威震四方,連袁氏滿門皆屠,有何等稍小敢於作亂!”
李儒微笑的道:“戲雒陽此話就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