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二年,八月二日。
清晨。
雒陽城,東市,景平商行。
商行大堂之上,十餘商行掌櫃左右跪坐,而作為商行大掌櫃,牧景盤坐高位之上,他輕輕的翻閱手中的賬本,嘴角之間不經意的揚起一抹笑容。
“龔場,這一次做的不錯!”
牧景抬頭,目光看著龔場:“抄底時機把握的很好,並沒有貪心,從入場到撤離,動作迅速,行雲流水,無論是隱秘性,還是分散性都做好了,所以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抄底二十萬石的糧食!”
他制定了一個好的計劃,但是如果執行上出現問題,那一切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龔場的執行能力還算不錯。
不在張恆之下,孫郝許林加起來都不如他的能力。
所以這一場的商戰,明面上看似雙方的兩敗俱傷,可他安排的最後抄底,讓龔場低價抄下了二十萬石的糧食,這已經是最大的一個收穫了。
“謝謝大掌櫃讚譽!”
龔場聞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躬身點頭。
這一次他算是傾盡全力,關中市場你這麼大,任何一個漏洞都會引發全盤皆輸,他能在雙方廝殺的最後關頭,以一個漁翁得利的姿態,拿下二十萬石糧食,可是超水平發揮,其實他本以為能拿下十五萬石已經是極限。
“孫郝!”
“在!”
“我已經把親衛營派出去,還有吩咐景武司的人協助,你親自去主持,儘快把這片糧食送進汜水關裡面!”牧景沉聲的說道。
利用關中糧價跌底,拿下的這一匹糧食,就是景平軍的糧食儲備,足以保證汜水關一年的軍糧。
“遵命!”
孫郝拱手領命。
“另外,龔場提升為的執行掌櫃的事情通傳下去!”牧景沉聲的說道:“以後景平糧鋪的這方面就交給龔場了!”
執行掌櫃,那是景平商行當家做主的掌櫃,並非執行者,而是一個決策者,是商行之中無數掌櫃打破腦袋都要想得到的位置。
如今景平商行,除了牧景這個大掌櫃,商行當初創始三大巨頭,也就是張恆和孫郝乃是執行掌櫃,許林執掌冶鐵作坊,位置關鍵,所以對商行裡面是事情反而沒有這麼熱衷,只是頂著一個監察掌櫃的名頭。
景平商行這些年征戰南陽,降服了南陽不少商賈,吸引了大部分南陽的商道資本,才能擴張的如此迅速,可執行掌櫃的名額一直沒有增長。
這是第一次增長一席執掌掌櫃的名額。
“多謝大掌櫃提拔,屬下當竭心盡力,死而後已,為商行謀福利!”龔場激動的說道。
跨出這一步,他算是得到了牧景的信任。
龔家將會有東山在起的那一日。
“大掌櫃,那還有一席執行掌櫃的名額?”孫郝沒有意外這一點,他和龔場也算是老對手了,龔場被壓了這麼久無非當初站隊選擇錯了,但是他的能力不可置疑,而且如今商行已經不是小商行了,走出了舞陰,走出了南陽,進軍了大關中,他的眼界也放寬了,而且如今商行的實力越來越龐大,黨派也漸漸形成,反而讓他對舞陰本土出身的商賈更加看好,這是鄉黨抱團,時代性的不可避免,不過執行掌櫃這一次一共是提拔兩個,還有一席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宛城徐深!”
牧景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