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另外一個鹽商巨頭的嚴家,此時此刻也陷入了遭亂之中。
“繼續降價?”
“家主,我們承受不住啊!”
“這樣下去,嚴家的家底恐怕都要賠掉了!”
一個個掌櫃實在不忍心繼續降價。
“你們說的老夫都知道,短短几日時間,我們虧本的足足四百金,以我們嚴家的底蘊,恐怕也扛不住幾日!”
嚴鴻又蒼老的幾歲,他雖經歷無數風暴,才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可這一場風暴來的太快了太急了,讓他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他老而彌堅,冷靜如斯:“但是為了嚴家的未來,我們必須要撐住,傳令下去,各個鹽鋪跟緊了景平商行的腳步,他們降價,我們繼續降價!”
“是!”
眾掌櫃聞言,面面相窺,唯有應聲。
“嚴叔父,在這麼下去,恐怕我們姚家都要撐不住了!”
這時候同為雒陽鹽商的巨擘之意,姚家的家主上門拜訪,與嚴鴻商議事情,姚家的家主他今歲才四十出頭,但是性格上有些羸弱。
這場鹽價格的風暴之中,劉家第一個退出戰場,現在都沒有緩過一口氣,而何家保持中立,相對於嚴家和方家的底蘊,姚家還是不夠,所以三巨頭之中,姚家是最先承受不住的。
“賢侄何意?”
嚴鴻眯著眼,看著姚家家主。
“姚家幾年前被何氏重創的根基,如今尚未恢復,也不同方家和嚴家,能依靠北境的買賣維持,我們的市場只有在雒陽,一旦雒陽的鹽價崩了,我們姚氏恐怕就要家財散盡,家破人亡了!”
姚家家主說的婉約,但是嚴鴻明白的他的意思。
“你想要退出?”嚴鴻瞳孔變色。
他早就知道這場戰役雒陽的鹽商並不是很其心,想要中途退出的大有人在,可是沒想到第一個是姚家。
“嚴叔父,並非小侄軟弱!”
姚家家主苦笑的道:“有人說這雒陽城風暴正盛,已不宜繼續的居住下去,另外景平商行背後的人是誰,叔父也清楚,我們可招惹不起,這一戰怎麼打都是輸啊,我姚家可不想百年根基,就這麼毀在這裡!”
“你想要如何?”嚴鴻長嘆一聲,幾天的殘酷的價格戰,讓很多人都看不到出路,他不怪姚家的家主,形勢如此,即使是他,也在心生退路,只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無路可退。
“我手中尚有六百石的鹽巴,可售出給叔父,還有姚家的鹽鋪,我也可以轉讓給叔父!”
姚家家主的聲音有些落寂:“我姚家上下已經決議,離開雒陽,返回江夏!”
姚家來自江夏,立足雒陽也近乎百年了,這場風暴讓姚家越虧越多,姚家在鹽商之中終究是日落西山,所以心生退意了,離開雒陽,最少還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