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太原。
幷州與漠北毗鄰,屬於北疆之地,三月雖開春,但是冰雪未曾徹底融化,屋簷上,地面上,都能清晰的看著雪花堆積,寒意凜然的覆蓋。
刺史府。
大堂上,火爐洶洶,溫氣騰騰。
幷州刺史丁原跪膝而坐。
他長的很高大,約莫四旬出頭,一身勁裝,玉冠束髮,頜下美髯修理的很整齊,舉止之中看似文人雅客,卻始終無法剔除骨子裡面的那一股野狼熾烈。
作為一個武將,丁原的氣勢很猛,旁人在側,都戰戰兢兢的不苟言語。
“這雒陽城要起風了!”
丁原看著手中的聖意,神色之中劃過一抹蕭冷之意。
“使君大人,這聖意是什麼啊?”坐在丁原左側的刺史府長史躬身問道。
長史名為張揚,字稚叔,三十五六歲左右,穩定沉著,學識頗豐,輔助丁原執幷州,政務之事向來面面俱到,是丁原麾下的文武兩大幫手的文道之手。
“聖意上裁,要把某家從幷州直接調回京城,任朝廷執金吾一職!”
丁原合上了聖旨,平靜的說道。
“執金吾?”
張揚聞言,面容微微一喜,連忙道喜起來了:“恭賀大人,賀喜大人,得入京師,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丁原如今官至幷州刺史,武猛都尉。
這個官職在一般人看來已經很好了。
但是在朝廷三公九卿的天官來看,微不足道的,如果只是一個幷州刺史,那更是不算什麼,如今的刺史之職,其實就是一個監督官,並沒有統一州之權力,只有州牧才能管理一州軍政大權。
若不是丁原還有一個武猛都尉的職務,手握幷州抵抗西北匈奴的精銳兵馬,在幷州各郡的太守之中,恐怕很多人根本不拿他當一回事。
但是執金吾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一個著手可熱的京官,秩俸兩千石,名義之上可統雒陽精銳北軍,手中還有管理京城秩序的執金吾緹騎,是一個可以左右朝廷局勢的位置。
“有何之喜!”
丁原卻搖搖頭,有些哀聲嘆氣,臉上絲毫不見喜色,卻有些憂愁的說道:“大將軍兵諫北宮,囚禁天子,扶太子而執政朝堂,而袁滂三上其書,彈劾大將軍擅權,大將軍惱羞成怒,才罷免其之職務,這才想起的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