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西部,官道旁邊。
月牙澗。
這裡從上蔡西進,進入定潁縣城的一條必經之路,周圍一座座山體蜿蜒連綿起來,唯獨一條小小的山澗可過路,可山澗的形狀如月牙,前方窄後面窄,中間彎彎,進來容易出去難,守住容易進攻難。
中午時分,天空之上一輪紅日掛著,陽光普照,萬里無雲。
在這陽光之下,在這山澗之中,卻有一群殘兵在苟延殘喘。
“距離定潁縣城還有多久?”牧山策馬,居中而行,眸光凝視前方,詢問道。
“應該還有五十里路!”
李嚴回答。
“這個地方有些兇險,還是趕緊趕路,儘快趕到定潁,匯合景平營,一鼓作氣衝出汝南!”牧山咬著牙說道。
數日之前,他們還在眾志成城的攻打葛坡。
可是時局變化的太快了。
突然殺出來了黃劭部,如同狂風暴雨的覆蓋而來,一下子把他們給打蒙了,若非蔣路謹慎,在佈陣的時候在側翼佈置了一支兵馬,恐怕這時候他們已經全軍覆沒了。
雖然他們驚醒的快,可是也因為黃猛的貪功,失去了最早的撤兵時機,打了一場亂戰,導致元氣大傷,最後倉皇的逃出來。
雖逃出葛坡了,可是龔都和黃劭的兵馬一直在後面追擊。
“牧帥,這個地方雖然兇險,可是這山澗腹中空曠,可以稍作休息,而前後狹窄,只要佈置一定的兵力,易守難攻,可擋一陣,不如我們就地休整一下!”
大將周倉已經受傷了,左臂之上一道三十餘里面長的傷口包紮白色的布條,布條上還能看見裡面滲透的血跡,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策馬而奔。
“大當家,我們必須要休整!”
成羅也策馬上來,對著牧山說道:“整整三日奔跑,我們的將士們不僅僅戰死無數,還有不少累死在路上的,大家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了!”
“蔣先生,你意為如何?”牧山現在對蔣路十分信任,沉思了半響,開口詢問軍師蔣路。
“牧帥,還是休息一下,補充體力,這樣逃,是逃不過他們的,一旦被追上了,只能被屠殺!”
蔣路一襲長袍,可是已不見風度翩翩的氣質,連續三日逃亡之中,不僅僅疲憊,也是狼狽。
“傳令,雷虎鄧洪率先鋒營和平山營守住前方山澗的入口,其餘的各營將士,就地休息,我們休整半日!”牧山跳下馬背,眸光看看湛藍的天際,再回首看看麾下一個個將士如今的模樣,一咬牙,就應下來了。
“諾!”
眾將領命而去。
“終於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