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離城不遠的地方,陸臣衣遭遇埋伏,自此下落不明。
這個訊息原先還只是流傳在民間,令人半信半疑。
直到幾日後,陸臣衣的孃親,永安王妃長跪在宮門前,換來了皇帝的一旨聖意。
即刻派遣一支禁衛軍前往祁林城,勢必要找到永安王世子。
京中大驚。
風波一直蔓延到蘭亭書院,將前些日子溫瓷和薛頌安打賭的事都壓了下去。
以前一些看不慣溫瓷的貴女,都忍不住對她目露同情——她們都覺得溫瓷是靠著和陸臣衣的婚約才能一直作天作地的。
溫瓷非常適應地扮演了幾天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不知不覺,她竟然走到了那片桃花林。
微風掠過耳畔,她才清醒過來,望著眼前的桃樹發怔。
就是在這棵樹下,陸臣衣認真地幫她補著三篇文章。
溫瓷心裡清楚,陸臣衣是男主,他不可能死的。但觸及到地上碾碎的花瓣,她心底還是忍不住浮起一絲不安。
“溫小姐。”
那黏膩的,陰冷的,如跗骨之疽的音調,再次在溫瓷身後響起。
許是春風料峭,溫瓷打了個寒顫。
“安王殿下。”她轉身行禮。
夏連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溫聲問:“溫小姐看起來十分哀愁,是在為陸臣衣黯然神傷嗎?”
他聲線溫和,溫瓷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惡意。
她覺得噁心,皺了皺眉不欲回答,只道:“殿下,臣女還有事,先行告退。”
夏連景輕輕笑了一下。
他唇角上揚,眼神卻是冰冷的,緊盯著溫瓷:“溫小姐不如早些為自己做打算。”
“畢竟溫將軍遠在西南,而你與永安王府的婚事,也即將不復存在。”
溫瓷猛地抬頭。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獵場平原上,夏連景說過的那句話:“若是他死了呢?”
再聯想一下他剛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的這些,要不怎麼說反派只能當反派呢,這不明擺著狼人自爆嗎?
陸臣衣遇刺這事,就算不是夏連景做的,也絕對跟他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