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她清醒些了,聲音也停止下來。
“好了嗎?”溫瓷問。
樹林間早已不復最開始的平靜,葉片上盡是森然鮮血。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全是一擊致命。
陸臣衣懷抱著溫瓷站在中間。
長劍映著寒芒,尚有餘溫的血液順著劍身流到了泥土當中。
陸臣衣隨手丟開這把劍。
分明是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他身上長衫沒沾上一點血跡,依舊是優雅的,出塵的,翩然若仙。
陸臣衣低頭將溫瓷按著他的胸膛,輕聲道:“抱緊我,別睜眼。”
輕功運轉,眨眼間就帶著溫瓷出了樹林。
到了安全的地方後,陸臣衣便將兩人的面具摘下——城主府應該已經被夜無帶人查抄了,如今已經沒有需要偽裝的必要。
溫瓷剛睜開眼,只來得及看見一縷白光,少年的吻便急迫地落了下來。
陸臣衣的吻向來是溫柔的,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自持。
但此刻不同。
他勾著她糾纏,像在進行一場艱難的戰役,氣勢洶洶地攻城略地。
狂風驟雨一樣反覆舔咬著,似乎在確認她的存在一般。
溫瓷全身發軟。
缺乏氧氣的窒息,和唇齒間強烈的侵佔,交織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快感。
等被鬆開時,兩人都是氣喘吁吁。
陸臣衣撫過她的每一寸眉眼,眸間情緒複雜至極,沉澱成了令人心驚的暗色。
“明昭哥哥,”溫瓷向他彎了彎眼,“我沒事。”
臉上在笑,心裡卻在委屈。
——“陸臣衣,我害怕。”
陸臣衣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