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被人叫走後,溫瓷一個人慢悠悠地在林子邊上,用一些野兔野雞做目標練習著。
她拉開弓,對著不遠處的兔子瞄了半晌,鬆手射出一隻羽箭。
野兔動也未動,似乎並不將這威脅放在心上。
羽箭破風而過,直直地撞在了……離了十萬八千里的地上。
溫瓷有些懊惱地皺起眉,這時,她突然聽見了一聲壓抑著的輕笑。
她愣了愣,抬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歡喜地喊道:“明……”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發現,眼前錦衣華服的少年郎,並不是陸臣衣。
他身上白袍繡著隱秘的蟒紋,腰間繫著蟠龍玉佩。眉眼溫潤,唇邊掛著萬年不變的淺笑。
是夏連景。
溫瓷眼底的笑意頓時變成了暗暗的警惕,“安王殿下。”
夏連景似乎半點也不介懷,他朝溫瓷走過來,目光落在她騎著的這匹馬身上。
看了半晌,溫吞地問道:“怎麼不騎本王送你的馬?”
溫瓷道:“殿下所賜,自是不敢隨意處置。”
在馬廄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呢,那馬跟它的主子一樣,都是活祖宗。
“你對本王,大可不必如此拘謹。”
夏連景輕輕咳嗽了幾聲,病弱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他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仰頭看著馬上的溫瓷時,光從他的身後漸次噴湧。
瞳仁的顏色被暈染加深,恍惚便是極為深情的樣子。
“我可以叫你瓷瓷嗎?”
溫瓷心裡立刻冒出了無數個紅色感嘆號警告。
她斬釘截鐵地說:“溫瓷惶恐,殿下還是莫要折煞我了。”
夏連景笑了一聲:“只有陸臣衣可以嗎?”
“那若是他死了呢?”他問得很認真,說出的話卻讓溫瓷背後一涼。
這不就是反派大喊著我要搞事情了嗎?
溫瓷雖然是個炮灰,但勉強算得上是正義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