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見剛剛溫小姐似乎在學騎馬,可那馬兒看起來桀驁不馴,”夏連景溫和一笑,“本王剛得了一匹溫順的母馬,便送與溫小姐吧。”
他勾了勾唇角,“寶劍贈英雄,寶馬,自當配美人。”
又是那種柔和到近乎黏膩的腔調,毒舌吐信一般,暗藏陰冷與危險。
夏連景再如何,也是個王爺,溫瓷沒辦法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從陸臣衣身後走出半步,俯身行禮道謝。
縱使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那陣隱含灼熱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自己身上。
——“就很煩。”
——“難道長得美也是一種錯嗎?”
溫瓷暗戳戳吐槽著,袖口忽然被人扯了扯。
她詫異地循著看過去。
陸臣衣看都沒看她,手卻精準無比地穿過她的衣袖,牽住了她。
少年的眉眼是冷的,手心也是微涼的,哪怕是在這晴光瀲灩的春日,依舊沁著絲絲冰涼。
但她的手是熱的。
兩相觸碰,成了交纏的指縫間,隱秘而曖昧的溫熱。
“殿下若無別事,我和瓷瓷便先告退了。”
他刻意咬重了“瓷瓷”二字,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親近。
溫瓷忍不住抖了抖。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陸臣衣這麼叫她。
夏連景看著陸臣衣帶著溫瓷姐弟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三人的影子消失在視線裡。
他臉上一直掛著的溫煦笑容,才慢慢消失。
日光明亮而溫暖,卻好像一點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夏連景若有所思地道:“還以為陸臣衣是個鐵石心腸做的人。”
“想不到,到底難過美人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