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夢裡都在輪番上演著同人文裡的場景,當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亂糟糟。
這夢境實在太過詭譎且驚悚,溫瓷直到梳洗完,跟著陸臣衣坐上進宮的馬車時,都還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裡。
“溫瓷?”陸臣衣見她臉色不對勁兒,蹙眉問,“你怎麼了?”
換作平時,她早該圍著他問東問西聒噪得像只雀鳥。
今天卻安靜如雞。
溫瓷雙目失神,下意識地喃喃開口:“我在想你以後真的會把我鎖起來,對我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嗎?”
剛說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連忙閉上了嘴。
但顯然已經晚了。
陸臣衣耳尖泛上微微的紅,清俊的面容陰沉了幾分,寒聲呵斥:“你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溫瓷後悔莫迭,捂著臉嚶嚶嚶:“是我失言了。”
心裡卻在怒吼。
——“你個崽種怎麼有臉說老孃的啊?要不是你突然發瘋,怎麼會流傳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謠言!我一個清白的好姑娘,怎麼會被寫進話本里和你愛得死去活來!”
想起昨晚被那些辣眼睛的同人文的荼毒,溫瓷悲從心來,哭得真情實意了幾分。
——“混蛋陸狗,我髒了我和陸狗扯上關係了我不純潔了嗚嗚嗚!”
陸臣衣:“……”
自小生活在讚美聲中的永安王世子,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麼不加掩飾地嫌棄過。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惱羞成怒:“別哭了!”
溫瓷以袖拭淚的動作不由頓了頓。
陸臣衣一向是君子端方的模樣,冷冷清清,似天邊一捧可望而不可及的月光。
這樣的失態,還是第一次。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暗暗反省自己還是不夠沉穩,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計較什麼。
陸臣衣正準備開口,卻忽然察覺袖口被人輕輕拽了拽。
他側首,對上少女清澈遲疑的眉眼。
她捏著他的衣袖,聲音柔軟地像雲:“明昭哥哥,我不哭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陸臣衣喉頭滾動,心裡某處彷彿也跟著軟了軟。
下一瞬。
——“還敢兇我撲街仔!吔屎啦你!”
陸臣衣:……呵呵。
他面無表情:“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