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你是沒瞧見起先,還要過分……」
人揹著人,說什麼話都能盡興。
沈南寶也不束著他倆,由著他們發洩。
等說得身心舒暢了,風月喝了一口茶,才恍然驚醒過來,「夫人,小的瞧那王婆不是這麼容易罷休的主兒,指不定後頭還要來鬧事呢!不如咱們把那乳孃辭了。」
每月十兩銀子,活活大冤種不是。
沈南寶斜了她一眼,「辭了,王婆就不來鬧事?只要她想鬧,什麼輒想不到?」
風月一屁股癱上座兒,語氣頹喪,「所以就這麼由著鬧事,先前還說找個乳孃過去,至少能叫她們
無瑕顧及我們,哪想到……」
有蚊子嗡嗡在耳邊鬧,風月「啪」的一聲拍在脖頸上,「那卞娘也是,拿了我們的子兒,卻不把事幹利索了!」
一眼划過去,沈南寶坐在杌凳上,半張臉盤浸潤在光霧下,色調淡靜。
風月瞧著心也靜了下來。
可靜歸靜,事還擺在眼前漲人眼吶。
總不能就真這麼婧等著王婆來鬧罷!
風月忍不住問:「夫人,難不成咱們就只能這樣等著她來鬧?這不得煩死!」
沈南寶不搭碴兒,臨了傍晚同蕭逸宸說起這事,蕭逸宸沒那些個兜兜轉轉,直言道:「找個人,趁著月黑風高將她打個半身不遂,以後罵人也只有躺著床上盯著頂心的份兒。」
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
不過沈南寶卻想將計就計,「我今兒瞧王婆那樣兒,心底不知道有多恨,既她恨,咱們便助她一臂之力。」
「怎麼個助法?」
燈火搖搖,落在沈南寶眼裡,明暗不定,「找個臉生的,佯作我們米鋪的對家,叫王婆到咱們糧倉去使點壞。」
能使壞的不過米鋪地窖那巴掌大小的地兒能使。
不過也足夠了。
蕭逸宸辦事利索,沈南寶這麼一說,隔天就找了個人去王婆家。
起初王婆還不肯,直到瞧見那滿袋子的白銀,眼睛登時挪不動了,一把奪過銀子拍著胸脯叫人放心。
這邊塵埃落定,那廂沈南寶聽到信兒,就特特兒叮囑堂倌他們這幾日不必太往地窖那壁去,只留心盯著梢就好。
原以為要個幾日,沒料那王婆是個心急的,拿了白銀的次日就潛進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