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他坐在那裡滿目憂愁地望著她。
她回想起他將她抵在門上咬牙切齒地說:“沈南寶,你喜歡我!”
……
一件件一樁樁,那麼多和他的回憶,就這樣了,他和她到此為止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
她可以違抗皇命,可以拋卻一切同他走。
他呢?他努力這麼久,坐到指揮使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給他爹爹報仇麼?
沈南寶忍住嗚咽,決撒似的透了口氣,“我沒事,不用勞煩你替我找疾醫,先前嬢嬢就叫了頂好的疾醫為我拔除了狼毒了,而且,嬢嬢想到我即將要出嫁,怕我身子不爽利,特特兒吩咐了司膳每日每頓好食將養著我,這不,養得我愈發油光水滑的了。”
她散淡地扯著閒篇,卻字字句句都鑿在他的心肝上。
什麼嬢嬢,什麼出嫁,她是生怕他不知道他們倆人之間橫亙著聖人,橫亙著盛家麼!
蕭逸宸黑了臉,涼陰陰地扯了嘴,“你不曉得我腸兒短,非要拿這些話堵我?”
沈南寶被他噎了個捯氣,還沒來得及嗆回去,他卻兀自自地拉住了她。
“我還就被你這話堵住了,也要和你斤斤計較了。”
他說著,哂然一聲,“當初是誰叫我要娶她的?又是誰說的反正是遲早都是我的人。”
當時那麼情烈的一句話翻到現在來聽,簡直又羞又臊,還有一點叫人兜不住的心酸。
沈南寶因而結舌起來,“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那又怎麼樣?那時和現在,除了這個該死的姻親,有什麼不一樣?”
蕭逸宸沉下聲兒,烏濃的眸子蕩在月光下,漾出一股子哀情的況味,“還是說,你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不喜歡?
她要不喜歡,何必管他死啊活的。
可是現在……
就在她躑躅的瞬間,那桎在她腕兒上的手蛇一樣的溜進了她袖子。
涼滑的觸感,驚雷一樣劈過沈南寶的腦子,“你,你做什麼?”
“讓你做我的女人。”
“這是你當時說的話,你記不得它了,我卻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