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點頭,將她的手牽引在自己的胸膛上,“發自肺腑。”
沈南寶破涕為笑,“胡嘴子,你這兒哪是肺腑,該……是這兒,這才是肺腑。”
她說著,手在他身上比劃著,像畫師精雕細刻的工筆山水,描繪出他最原始的衝動。
他忍了忍,腦子昏沉,手還算剋制,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腦袋,但覺不夠,去啄了啄她的臉膛,“總有那麼一天,但決計不是現在。”
有這話就好。
有這話,至少這段時日內她心是定了的。
但想起又要許久才能見到他,沈南寶沒忍得住的,撲進了他懷裡,嚴絲合縫的,死死的嵌了進去。
這一嵌,嵌得不好,正好抵在了他勢頭上。
他‘呃’的一聲低沉,她卻恍若未聞,把頭貼在他的胸膛上,髮梢上細細小小的茸毛,絲絲縷縷的刮擦著他的下頦兒,像刮在他的心上,瘙癢難耐。
可他不敢動。
動了怕她又一陣兒心神動盪,胡攪蠻纏,到時候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了的。
前去望風的方官終於走了來,“帝姬,再不能待了,奴婢方才瞧除雲往那壁廂去了。”
該來的遲早要來,雖然知道還會再有相見的一天,可還是忍不住捨不得,但她今個兒掉臉子的事做太多了,這會兒子再墮淚,他指不定又要嘲她。
遂沈南寶憋著淚,把嘴扯出一抹笑,“我且得走了,下次你要來……”
蕭逸宸讀懂她的顧慮,“我會找人給你報信兒的。”
沈南寶笑了笑,在將跨出那道門時,趁他不注意,身子往前一撲騰,嘴唇落在他的嘴角,‘啵’的一聲,清脆響亮。
“戳個印,就當那些書契的蓋章了!你要說話不算話,那且得撾登鼓聞,鬧公堂的!”
說完,臉一紅,不去看他什麼樣兒,扭了頭,急匆匆地往回走了。
也不曉得走出了多遠,突然聽到‘噗嗤’一聲。
是方官的笑。
沈南寶耳廓發燙,卻還是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不用管除雲,先去絳霄樓,把雙生鈴拿回來再說。”
結果往東走到半道,卻撞上了慢騰騰挪步子過來的官家。
沈南寶心頭一怔,只覺得官家走這道頗有些巧合,但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垂下頭走上去,屈膝道:“爹爹。”
頭頂傳來官家的聲音,“起來罷,不用這麼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