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逸宸這壁望去,沈南寶像包圍在一層玫瑰色的光霧,哪兒哪兒都是嬌羞的紅。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灼灼了,她側過了頭去,把臉埋進他的身子,只露出赤紅的耳廓,輕輕的,淺淺的,嗡了一聲,“嗯。”
蕭逸宸耳朵靈,即便這麼小一聲,也聽得很清楚,手不由緊了緊,像是極力按捺住要蹦出來的心跳,聲音卻愈發輕了,“那有多想吶?”
得寸進尺。
沈南寶只想到這麼一個詞,她回過眼,自下而上的望著他,“那你先放開我。”
蕭逸宸很識趣,哦了聲,“那算了。反正我曉得,你肯定是很想我的,方方我進鳳陽宮時都瞧你握著雙生鈴一臉眷戀的樣兒呢。”
說完,還不忘勾個唇,很得意的笑。
他生得精緻,就是連日的車馬勞頓,臉頰上生出了這麼些的胡茬子,但依然沒影響到他的精緻,甚至還多了些力拔山兮壯蓋世的氣概。
只叫沈南寶望一眼,就深深淪陷了,也顧不上羞,囈囈道:“可不……每天閒不閒都在搖鈴呢。”
她陡然這麼,蕭逸宸倒有些不自適了,嗽了聲,視線不住的亂瞟,趁她不注意時,飛速地說一句,“我也是。”
沈南寶怔了怔,秋風鼓進來,把車簾卷得高高的,把金光拂在他的臉上,卻蓋不住那點侷促。
沈南寶看著看著,嗤嗤的笑了。
蕭逸宸便在這笑裡愈發的侷促了,縮縮地放開她,“還笑!”
也就是不周章撂出的一句話罷了,沈南寶聽著,方支稜起來的身就這麼塌了下來,“是啊,還笑。”
她說著,望向蕭逸宸,臉上罩滿了愁雲,“你回來了……應該也是聽說了罷……官家下旨的那事。”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就是一聽說這事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結果一趕回來,氣兒都還沒勻停勻停,就聽道府上人說她被永福帝姬召進了宮裡……
蕭逸宸沉下了眼,但報喜不報憂,只攏緊了她的手道:“這事,你不要吃心,我有辦法的。”
有辦法?
有什麼辦法?
那可是聖旨,哪有讓官家吐出來又吃進去的道理。
沈南寶害怕他做什麼出格的事,不由回握了他,“你且得好好的,我其它什麼都不求,就只要你好好的。”
兩個相愛的人不在一起,獨這麼望著有什麼意思呢!
這是傻話,卻有著最赤子的心腸。
蕭逸宸聽得很足意兒,咧咧剌開了嘴角,“我知道,我且得等到娶你做夫人的那一天不是。”
他說得太直白,方方才按捺下去的羞惱又湧上了心頭,只是這次沈南寶很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兩眼奕奕放著光的望住了他。
“你查到了?”
蕭逸宸點了點頭,“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