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隆隆的跳了起來,那聲音快把耳膜震破了,所有的委屈彷彿在這一刻兜不住了,直往外冒,“殿帥,您平日就是這麼哄別的小娘子麼?”
果然,她還氣著他方才那些舉動,所以拗著性子要和他犯衝。
不過他高興,她越拗、她越衝,那就證明她心底有他的越多。
但高興歸高興,該說清楚的話,還是得說,他不希望她因喜歡他就添了許多無妄之苦。
蕭逸宸正色道:“五姑娘,這話我只和你說過。”
沈南寶涼涼乜了他眼,“這話,殿帥您也說了許多次罷。”
蕭逸宸蹙眉,“就一次,但日後說不準了。”
沈南寶忍不住嗤笑,看看,這就是男人,現今喜歡你,以後就說不準了,哪有什麼天長地久,生生世世的愛情,有,也只是話本上。
她正這麼想著,蕭逸宸卻侃侃道:“誰知道五姑娘會不會又問。”
沈南寶窒了口,只覺有什麼暖意漫上來,快要淹沒頭頂了,臉卻扳得綁直,“沒想到殿帥一把年紀了,說起這些哄人的話一套一套的。”
蕭逸宸曖了聲,很不贊同她的話,“這哪是什麼哄人吶,我是喜歡五姑娘您,所以由心而發的想這麼說罷了,換作旁人,您瞧我這麼說不?”
到底是殿前司的指揮使,拿捏人心很有一套章程,方方几句能叫她現原形,現今短短這麼幾句,就說得她暈頭轉向。
沈南寶忍不住拍了拍臉頰,想把自己拍清醒。
蕭逸宸卻見不得她這麼自虐,伸手抓住她往自個兒胸膛上拍,“五姑娘,您氣就氣,打我罵我,怎麼撒氣都成,何必打自己,這玉琢的臉蛋,哪經得起你這麼摧殘的。”
沈南寶觸著沸水似的,猛地收回了手,一手握住另一隻的指尖搓了搓,神情防備地乜著他。
“殿帥有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您打量我是您那些個通房麼?”
不鹽不醬的話,接得很理所應當,其實摻著她小女兒的心思,想拐彎抹角地打探口風。
她以為他察覺不到,其實他看得清清楚楚,但這樣的話不便戳破,小娘子正在氣頭上,需得好好哄,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還少不得被冠以浪蕩子的名號。
蕭逸宸想罷,鄭重道:“五姑娘,我沒有通房。”
沈南寶聽了想笑,沒有,那未熄是什麼,打量她眼瞎,看不出他們剛剛那一番暗流湧動?可是話剛剛到嗓子眼,目光就觸到他睇來的視線。
那蘊著深海一樣的眸啊,此刻滿當當的蘊著她,彷彿身心都載滿了她,至此千萬年的時光也只有她,唯有她……
這樣的意識讓沈南寶覺得荒唐,卻又驀地心慌,忍不住的偏過頭躲避他的視線。
“你沒有就沒有,同我說做什麼?”
她說著,想拗開他的桎梏走,他卻不讓,“五姑娘,你別動,等下抓疼你了,叫我看著心疼。”
天爺,她從前怎麼不覺得這人說起甜話這麼花好稻好的?